一白一黑两个爪爪同时放到温挽肚子上的时候,邢楚言也跑过来凑热闹,将手放到正中间。
温挽笑着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一家五口的第一次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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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个月就要到预产期了,肚子里那个小家伙的名字迟迟没有决定。
小名倒是早早儿地订下了,叫盆。
小家伙喜提餐具家族尺寸最大的名字,只因为温挽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一口气吃了整整一盆的草莓。
“你想要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温挽之前添置的东西都是男女都适合的颜色,但眼下看上的小衣服只有粉蓝两色,她又很喜欢这个样式,犹豫不定要买哪个好。
“都喜欢。”
“只能选一个。”
邢楚言缓缓抬起头,“男孩儿吧。”
温挽将腿跷在他腿上,等着他解释。
“我们四个可以保护你。”
若肚子里是个男孩儿,那家里便只有温挽一个女孩子。
邢楚言私心里希望温挽是家里最受宠的那一个,若生的是个姑娘,软糯糯地天天跟他撒娇,也不知道温挽那个小心眼儿脾气受不受得了。
“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喜欢女孩子。”
“我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女孩子就是你。”
温挽早就习惯了他突然冒出来的情话,她歪着脑袋思考,“那要是孩子出生以后,他一跃成为我最爱的异性了怎么办?”
“我会从小让他明白他在家里的地位。”
“什么?”
邢楚言指着勺子,“那是大哥。”
“喵!”勺子被点名后坐得直直地。
“那是二哥。”
“汪!”筷子也学着他哥的姿势,仰着头。
邢楚言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半真半假道:“从小就要让他知道,不要跟爸爸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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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小盆小朋友出生在一个火辣辣的夏日。
那年是M市近几年最热的一个夏天,温挽整日整日地指着肚子里的小东西灌输妈妈很辛苦的观念。
“为了你妈妈已经多久没吃冰棍了你知道吗?”
邢楚言不太限制她的饮食,但冰箱里的东西和生的是不能吃的。偶尔邢楚言开恩让她喝上一口冰饮料,温挽恨不得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邢小盆似乎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小朋友,他在预产期当天呱呱坠地。
温挽出来后握住邢楚言的手,“男孩儿吗?”
“嗯,是来跟我争宠的。”
不过邢楚言觉得他暂时对自己造不成威胁,因为那小子实在是太丑了,还没有他一半儿……不,没有他十分之一的好看。
日子久了,温挽发现儿子真的很有时间观念,到点儿喝奶,喝完睡觉。听月嫂说他夜里也不太闹腾,醒了也不太喜欢哭,总是睁着双大眼睛盯着婴儿床上的玩具发呆。
邢楚言是在儿子百天的时候觉得他长得还不错的,白白的皮肤,跟温挽一样的双眼皮,还有肉嘟嘟的小脸,总归是没辜负他和温挽的基因。
温挽慢慢恢复了工作,她报了个产后恢复的训练,身材慢慢回到了生孩子之前的样子。
偶尔她带着一猫一狗拍视频直播的时候,邢小盆总会偷偷地出镜。
他喜欢趴在勺子和筷子旁边,装作自己也是一只四个脚的猫猫或是狗狗。
显然,勺子和筷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许是从走路姿势上判断,它们俩一只认为只会爬的邢小盆是它们的同类,是新的弟弟。
勺子作为大哥,会偷偷将自己的饭盘往邢小盆那边推一推,让出自己最喜欢的冻干给他。尽管邢小盆一次都没有吃过,但它还是坚持不懈地想要给二弟最好的东西。
筷子作为二哥,则全权负责邢小盆的娱乐生活。偷来的面巾纸给邢小盆塞一半,还会将它最喜欢的球球踢出去,指挥邢小盆去捡。
那还是温挽第一次看到人和狗的角色对调了,狗抛球出去给人捡回来,实在是一大奇观。
不过幸好儿子嘴小叼不住球,只能用手拿,还能顺便练练抓握的能力。
慢慢的,邢小盆开始学习走路。
他一开始学会了站,经常靠着墙一站就是好久。
邢楚言和温挽也不太管他,反正他累了就会自己趴下休息。
勺子和筷子一开始对于邢小盆会站这件事情表示非常地不解,一猫一狗足足围着他看了有十分钟,然后由筷子带头,学习邢小盆站立。
勺子一开始好像对两个弟弟的行为嗤之以鼻,它毫不在意地躺在旁边,看着筷子屡屡举起前爪,每每坚持不了几秒又趴了回去。
后来,它似乎意识到站立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好胜心极强的勺子开始偷偷学习。
不知过了多久,筷子学会了前爪上举的坐姿,乍一看勉强有些像站立。
勺子则学会了借助工具站立。
人类的进步离不开工具,猫的进步也一样。
但它们显然嘀咕了人类幼崽的学习能力,在它们勉强学会了站立以后,邢小盆会走路了,双腿走路。
在邢小盆能够满屋子跌跌撞撞乱走的时候,他又解锁了新的技能——说话。
勺子和筷子显然被他弄懵了。
曾几何时,它们以为邢小盆的语言是它们听不懂的咿咿呀呀,谁知道还能发出那么多个音节。
并且在他说出那些音节的时候,铲屎官居然还那么的兴奋。
温挽在儿子会叫爸爸妈妈以后就开始教他说更多的词汇,她经常指着勺子,“猫,宝贝,那是猫,猫。”
邢小盆挥舞着双臂,“喵,喵!”
“那是狗,狗狗。”
“哥,哥哥!”
“不是哥哥,是狗狗。”
“哥哥,哥哥。”
至此,筷子的地位一路攀升。
毕竟勺子只是一只猫,而他,是小主人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个勺子视角的番外,周五或者周六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