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我的?”今天难得在陈嬷嬷的伺候下洗了头,没了拿捏不住力道的轻红倒帮忙,避免了头皮发疼的殊兰还在享受的时候,眼前就多了这么一个东西。
信封一看就是有些年头,许是被人常常摩挲翻阅,上头的火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仅剩一个红印在上头负隅顽抗,等待它要等的人。
殊兰对小柳氏的记忆已经有些久远,襁褓里的画面渐渐模糊,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把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串连成一个故事牢牢记在心里。可若说小柳氏现在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未必能马上认出来。
可只要有过印象,就总会被记起。
就像这封信,小柳氏书写的时候肯定不会想着防备一个婴孩,可惜殊兰醒的时候,这封信已经进入尾声。她能看到的有限,可再见面,还是能分辨出这就是小柳氏把她托孤柳家所写的信。
竟是到了四爷手里?
殊兰半垂眼帘,拿着信却一直没有下一个动作。
陈嬷嬷眸底复杂,在心中轻叹一口气,关了门出去。
房门关上发出的声响,咚地一下直直击中心口,殊兰方才回过神,打开信封,小柳氏的话不多,可再少,也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就是容易让看的人囫囵不解。信上只简单地说了殊兰的出身,不对,大概就是说她这具身体的生父是皇子,另有她一路从京城逃到苏州的路线,若真有人借着这个去排查,也是能查出小柳氏话里的真假。
李熙肯定也派人去查过,哪怕有玉佩在手,多手准备总是没有错的。殊兰能被留在府里这么多年,可见小柳氏信上说的不假。只是小柳氏如何同……四爷相识的内容是一笔带过,语焉不详。
这让殊兰眉心隆起,忍不住抬手捏了捏。
难不成这样的事情,还得她去问四爷?可一想到四爷那张脸,再多的疑问也问不出来,还是得再看看吧。
当务之急,还是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好。
或许是亲近又许是轻视她这个年纪,十三爷偶尔露出的话风里,可以听出他心中的焦急,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