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这个时候展现了一个暴躁阿耶的本色:“来人!将这几名突厥人,还有这称心,拉出去斩了!”
“陛下饶命啊!殿下救命啊!”
称心惶恐地大叫。
然而,称心不知道,帝王无情。
即便再如何宠爱称心,李承乾也不可能为了他向皇帝低头。
李承乾不低头,李世民就没台阶下,倒霉的只有称心。
这时候,唯一能救得了称心的只有苏嫣然。
但是,苏嫣然对这夺自己恩宠的男人恨之入骨,如何会开口?
不借机落井下石,已经是苏嫣然家教良好了。
再如何姿色出众、再如何得恩宠、再如何胜似女人,此刻也只能说一声红粉骷髅。
当称心的人头呈上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李承乾告病,即日起无法上朝!”
李承乾拂袖,转身向曲室走去。
本来一桩可以好好说的事,在李世民的神操作下变成死结。
这也是许多阿耶的通病,只晓得用父权强压,根本没有沟通,就像后世以爱的名义、送子女去网瘾学校受电击的父母。
杜正伦也没有好日子过,一个“妄议废立”的罪名扔下来,他只能远走静海府,任了安州的右司马,这辈子估计难回长安了。
太子告病的小道消息在长安渐渐流传。
幸运的是,《长安晨报》此时已收归礼部,小道消息不会现诸于文字。
同时,礼部出台了一系列方案,对于书籍、报刊严加管理,京兆府再抓了两个嚼舌头的,流言自然戛然而止。
事态是控制住了,可李世民父子间的隔阂却已深不见底。
李承乾将自己幽闭于曲室之内,除了生活必需之外,概不见人。
苏嫣然强行闯入一次,见到的却是一身道袍的李承乾。
“道可道,非常道……”
李承乾眼睛微睁,手执拂尘,轻颂《道德经》。
“殿下,何至于此啊!”
苏嫣然泪流满面。
只是,再滚烫的泪水,也温热不了已经冰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