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无后的缘故,高延福对涉及孩童的事,总是格外心软一些。
“督统,还是本监军带随军郎中去看一看吧。”
冯盎拗不过高延福,只能叫来亲卫:“来一队人,带上迫击炮,护送监军与郎中。记住,就是你们全没了,也得给我把监军全须全尾的闺蜜回来。”
神奇的队伍,加上神奇的通译,就这么随着土著步入村寨中。
郎中诊断下来,就是疟疾。
这也难怪,完全纯天然的新大陆,天然的蚊子就不少,疟疾在所难免。
按常理,这一片土地上有金鸡纳树,也可以治疟疾的,偏偏遇上酋长的儿子不管用。
关于这一点,就要从金鸡纳本身的禁忌说起:孕妇忌用,哮喘患者禁用。
胡玛拉酋长最钟爱的幼子姆拉德,恰恰还患有哮喘,又染上了疟疾。
地滑呐部落的祭司乾求都只能摇头,然后安慰性地给了一个预言,说是遥远的大海或许会出现姆拉德的救星。
“或许”二字很神妙,本来只是个安慰的词汇,谁成想真的有能够碰到远道而来的船只呢?
理所当然地,乾求的的威信在部落里爆涨。
“姆拉德,我可怜的儿子……”
强壮凶悍的胡玛拉眼里泛着泪花。
再坚强的男人,心里也少不了那一点柔软。
郎中伸手把脉,然后从药箱里掏出一枚尾指大小的药丸,塞进姆拉德嘴里,再灌上半碗水,齐活。
产自小王庄药坊的青蒿丸,专治打摆子。
至于说原料是黄花蒿,为甚取名青蒿丸,咳咳,遵循历史惯例。
郎中让人给姆拉德盖上不知是什么材质的被褥,守在床边。
高延福与那名通译配军与胡玛拉比手画脚的交流,竟然有种渐渐融会贯通的感觉。
高延福竟然弄懂了,此地叫地滑呐,很早很早以前似乎有国度管着,现在似乎没人管了。
这里是加利福尼亚半岛与大陆的连接处,物产不算丰富,但是,倚仗外面一苞苞的苞谷,至少地滑呐没挨过饿。
一锅水煮苞谷端过来,待微凉之后,胡玛拉抓起一苞苞谷,剥去苞衣,牙口锋利地咬向那一苞微微泛黄的苞谷。
高延福拿起一苞在手上打量。
现在不是收获苞谷的季节,这肯定是上一季的库存,有点老、有点硬,吃起来有点粗糙。
蓝田侯早给出几个画册,是要他们带回的种子,其中就有苞谷的画像,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