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幸夫胸口破开一个小洞,后背却炸开了一个大窟窿,满脸惊讶的鬼冢幸夫甚至顾不上捂胸膛,倭刀拄在擂台上,勉力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躯,瞪着王玄策。
“你使诈!”
王玄策无奈地收刀,从怀里掏出厚厚的契约。
“就知道你们倭人玩不起,幸好本使者早有准备。契约第十七条:允许双方使用任何武器,包括但不限于刀、剑、枪、戟、槊、弓箭、暗器等等。很遗憾,本使者手上这东西就明明白白包括在里面,火枪,那也是枪!”
鬼冢幸夫颤巍巍地掏出契约,目光落在第十七条,仔细看了看,吐出最后一口老血,身子重重地倒了下去。
气断了,眼睛却怎么也合不上去。
王玄策耸了耸肩:“好像是本使者赢了哈。你们慢慢看着,本使者要去用膳了哈。房遗爱,你竟然不舞起来!”
房遗爱苦着脸舞起,感觉就像看到抠脚大汉嘤嘤嘤,画风让人崩溃。
王玄策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左少卿把左轮shǒu • qiāng送自己了,还好自己的枪法已经练到位了。
“使者啊!现在是国丧,你让额披红挂绿,额怕会被弹劾啊!”
房遗爱收了家当,开始诉苦。
王玄策霸气地挥手:“这是在为国争光,哪个敢弹劾,左少卿就敢揍他!”
咦,这话有点奇怪啊!
不过,想到王恶那滚刀肉的性格,房遗爱的心也平静下来。
蓝田侯那性子,连御史都被收拾了不少,有他撑腰确实不用怕。
火锅飘香,午餐肉的味道,快把收拾残局的官吏工匠馋哭了。
……
百济东部方令岐鲜被扶余义慈免职,遣回了泗沘城。
向新罗输送战马之事,纯粹是子虚乌有。
但是,中饱私囊的事,那是证据确凿的。
事实上,百济上下,谁不是这么干?
不想对付你的时候,这些都不是事,反正鱼肉的都是百姓。
想对付你,鼻屎大的事都能把你弄倒!
面对两千多兵马,岐鲜除了认栽,还能干嘛呢?
叫嚷着大家都这样,为什么别人没事、专盯我一个?
别闹。
真说出这话,那就真是自绝于官僚阶层。
这属于掀桌子了。
中饱私囊,多大点事?
了不得让出方令之位,沉寂两年,照样爬得上去。
然而泗沘城中的内佐平岐味却不这么想。
一条消息在泗沘城中不胫而走,飘入千家万户,连扶余璋都有耳闻。
太子扶余义慈曾私下接见高句丽莫离支渊盖苏文之子渊男生!
时间、地点、陪同人物都有鼻子有眼的,由不得你不信。
扶余璋眸子有些阴翳。
太子确实有权利接见外邦使者,前提是得到国君的许可。
而接见渊男生这种大事,太子是必须上报国君的!
哪怕形势所迫,不能在当时上报,事后也必须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