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既破,燕军很快便将整个平昌城控制住了。
李修涯与谢玉楼骑着马走在最后,见一地的尸骸惨状,还有百姓不停的哀嚎声,场面一度以为地狱。
“这就是打仗吗?”
李修涯喃喃低语。
当日在柳州城其实也是差不多的景象,不过当时萧鼎先带着李修涯进了太守府,没有亲眼所见。
而今日,却是离得那么近,看得那么真切。
李修涯眼见残肢断骸,心头涌起一阵的恶心,脑袋也有眩晕之感。
谢玉楼见李修涯脸色有些难看,问道:“你没事吧?”
李修涯摇了摇头,只道:“我的家乡有句话,战争从来没有正义的,生在和平年代的我仿佛从未在意过,如今亲眼看见了这样的惨状,倒是有些接受不了了。”
战争没有正义?
谢玉楼微微点头,“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强者恒强,弱者便只能被动接受屠杀与掠夺,如今燕国比陈国强大,陈国百姓自然受苦,而秦国比燕国强大,那大燕北境军民也未必不是这个景象。”
李修涯勉强笑道:“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兴亡百姓苦,他们不说无辜,却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我只是同情可怜他们的遭遇,但要是让我选,自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死你陈国百姓,总好过我死我燕国百姓吧?战争嘛,哪有不死人的?只是他们运气不好,怪得了谁?”
谢玉楼闻言哈哈大笑。
李修涯也是笑着微微摇头,不忍再看周围,只是吩咐道:“安抚百姓,严令不许劫掠侵扰,但有所犯,军法处置。”
“是。”
微微叹气,李修涯驱马向前。
谢玉楼在后看了李修涯一眼,笑了笑,跟了上去。
萧鼎与李修涯汇合,见李修涯脸色不好,关心道:“怎么,不舒服吗?”
李修涯摇头笑道:“无事,就是看多了血腥,有些恶心罢了,不妨事。”
萧鼎微微点头道:“你到底是个读书人,运筹帷幄你在行,这征战杀伐,却还是见得少了,倒也正常。”
李修涯笑道:“岳父大人误会了,我不是见血腥不舒服,而是见百姓的血腥有些不适。”
萧鼎一愣,随后只是笑笑。
两人也不纠结此事,便又开始研究起下一步来。
“我倒是从未想过这平昌城这般容易就打了下来,现在还恍若梦中呢。”
李修涯道:“我也很意外,不如叫个人来问问?”
“也好。”
很快,平昌城的守将便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