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但是若是换个人就不一样了。”李烜笑道:“李修涯做事疯狂无比,明明有罕见的才华,却也不喜欢阴谋诡计,直来直往是他的风格,但是因为他这种风格,便注定会得罪很多人。
除却商会的事情,如果这次的义务教育推行下去,那李修涯势必也会和诸多的世家产生难以调和的矛盾...”
“所以,父皇在何时故意要让李修涯与士族对立,用来牵制李修涯吗?”
李烜摇头道:“不,不是朕故意要这么做,而是李修涯要这么做。”
李兆闻言愣道:“为何?儿臣不明白。”
以李修涯的聪明,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在与整个大燕士族为敌吗?
“以李修涯之聪明,兆儿难道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事情吗?”
“父皇什么意思?”
李烜苦笑道:“刚刚朕跟你说的一切,都是李修涯心甘情愿去做的,商会的事情,敲诈七大世家的事情,义务教育...其实,李修涯从很早的时候就在谋划这些事情了,而从很早的时候开始,李修涯便已经做好了与整个大燕为敌的准备。
商会也好,官学也罢,都是已经触碰到整个士族利益的事情,士族若是不想引颈就戮,肯定会有强烈的反恐情绪,而这些情绪与行为,李修涯都选择一个人承受算了。
若是有一日他承受不住了,便要朕做出妥协,还大燕一个安定,而他,便是这片安定的牺牲品罢了!”
李兆闻言惊在原地,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他...真的是这样想的?”李兆不确定的问道。
“亦是这样做的。”李烜微微笑道:“知道朕为何要赐他免死铁卷吗?”
李兆惊道:“便是想着关键时候保他一命吗?”
李烜摇头:“不是,是朕在告诉自己,要信任他,不要杀他。同样,这也是在告诉你,除非李修涯真的谋反,否则,不能杀他,不能猜忌他,不能忌惮他,不能掣肘他,不能不信他,懂吗?”
李兆摇头苦笑道:“这如何可能?”
身为太子,以后就是皇帝,对这样权势的臣子,又如何不忌惮猜忌呢?
看看定北侯,难道不是军功卓著吗?
但是定北侯会谋反吗?不会!
但是李烜仍然忍不住去猜度,对韩图仍然是忌惮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