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音弗的目光低下去,“你们都实在不肯说,我也不在乎。反正是他李玄耀的儿子,吃再多的苦,便当作给他的父亲赎罪好了。”
她很快又抬起了头,目光之中盛满了挑衅。
她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你们以为我会在乎吗?我根本就不在乎。”
若是不在乎,今夜又何必亲自过来一趟呢,她不过是要大声地给自己暗示而已。
观若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或许将来,就真的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的去向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也是真的觉得,袁音弗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孩子,或许才是最好的。
“阿若,你如今想必是收不到薛郡的消息的。我倒是听说,行宫之中有大阵仗,那个无能的皇帝,想要立你做皇后。”
所以谢家的人才着急,想要除掉她?
梁帝可真是会给她找麻烦。
“阿若,你还记得名为刚刚到河东安邑的时候,我同你说过的《女则新篇》吗?”
“我已经如我所言,向生活和我的**低了头。将来你若是做了皇后……”
那一夜观若仍然是记得的,她们讨论了许多许多。
其实那一夜袁音弗就告诉观若今日她的答案了,独善其身尚且不能,她不会想着要去改变旁人的处境。
她其实经历了许多女子都不会经历的苦楚,想到这些,观若更是不忍心去责备那一夜的袁音弗。
她不责备旁人,也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记得萧翾的那句话。
袁音弗长叹了一口气,戴上了风帽,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拢到了风帽的阴影里。
“做一日皇后,便做一日皇后该做的事吧。”
“若是你能改变天下女子的处境,其实我也是愿意不遗余力地帮你的。”
她毕竟也曾经是萧翾身边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