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形让观若觉得不适，她很想要打断她，打破她的虚伪，却到底是没有能够开口的。/p
“娘娘一生，大多数值钱的绫罗首饰，都散到了民间去，用以改善百姓的生活，留在内殿之中的，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了。”/p
“但就是这一点，她也不想留给高熠，不想他拿着这些东西来怀念她。”/p
观若听出来了，她对梁帝，分明也是不屑的。/p
“唯有这支金钗，那上面承载的期冀是最重要的东西，本就不属于梁宫，也不应该毁灭在她的绝望里，所以她随手递给了我。”/p
袁静训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目光中闪动的除了悲伤，是和她们这些没有见过文嘉皇后的人一样的仰慕。/p
观若克制不住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袁静训面前。/p
她的声音是很轻柔的，于她而言残忍的事实，她没法好好地，那样大声地说出口。/p
“你好好地珍藏着这支发钗，便是留着它，在必要的时候用来害我？”/p
袁静训从她的回忆之中走出来，望着观若的神情是理所当然的。/p
“你戴着那支发钗，陛下想起了娘娘，就会知道你并不是娘娘了。你永远都只是一个替代品，是‘阿珩’，不是‘阿衡’。”/p
她望着她，一字一顿，“这世间，能与陛下相配的，只有娘娘一个人而已。”/p
她的语气实在太理直气壮，以至于观若久久都不能发一言。她忍了又忍，才忍住了要给袁静训一个耳光的冲动。/p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既然这世间配的上高熠的只有娘娘一个人，那你从中作梗，又算是怎么回事？”/p
卑劣而下贱的拥有，让一切真正地开始分崩离析。/p
“因为我也爱高熠，我只想拥有片刻，在娘娘不需要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