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徐有贞能以‘意欲’二字定了于谦、王文之罪,今日本宫也偏偏就要如此,你待如何?”
当年徐有贞冤杀的可是忠臣,她不过责打一个奸臣,一个失败,糟糕无比的父亲和丈夫,又算得了什么。
她正想出言,让薛庆直接将他拖下去,倒是又有一个年轻人跪到了殿中央来。
“娘娘,臣的父亲年事已高,只怕受不起这二十杖。臣愿意替父亲受刑,请娘娘允准。”
声音清越,看起来也是一派正气,和蔺士中一点也不一样。
这便是蔺士中从长安带出来,一路带到了薛郡的儿子中的一个么?
他还能在梁朝为官,他的母亲和姊妹坟前,却只见蔓草春深,悲风日薄。多么不公平。
他不过也是一个只顾自己,罔顾母亲姐妹性命,道貌岸然的小人而已。
依观若的脾气,便该一起打杀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燕德妃忽而道:“上一次中秋宫宴,娘娘教会了吴婕妤一个道理,本宫深以为然。”
“娘娘是六宫嫔妃之首,教训臣妾等,自然是分内之事,臣妾等也不敢有二话。”
“只是蔺大人乃是前朝重臣,陛下都还没有发话,娘娘便在这里喊打喊杀……似乎不妥吧?”…
再闹下去,终究有些不像样子,观若正欲反唇相讥,梁帝终于开了口。
“虹梁娘子是爱卿带入长安殿的人,既然惹了贵妃不快,无论是否有错,便都是错。”
他瞥了薛庆一眼,“杖责便不必了,堂堂相国,若受杖责,总归伤朝廷颜面。”
“薛庆,请蔺大人回府中去好好反思,这三个月之内,都不必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