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既停下了脚步，从衣襟之中取出了什么，递给了她，“阿若，我想要再问一次这个问题。”/p
他觉得他可以有勇气，也有底气再问她一遍。/p
观若慢慢地展开了那张几乎被鲜血浸透的纸片，那上面不光光是有鲜血的痕迹，还有被什么东西戳穿的痕迹。/p
纸张的边缘微微有些毛糙，像是常常被人触摸。/p
“……从兹良缘缔结，白首永谐。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蠡麟，克定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p
这是他们的婚书。/p
“阿若，你还记得你离开河东的那一夜么？那一夜我曾经说想要给你看一样东西，就是它。”/p
他同观若一起看着这张婚书，握住了观若微微颤抖着的手。/p
“这是我请当时游历到河东，也被战乱困于安邑的大儒安勿舆先生亲笔写就的。”/p
“我找不到更好的媒人了，我想你也喜欢读书，应该也听过安先生的名字。”/p
可是他尚且没有能够将它拿出来，她就用行动告诉他，至少在那时，婚书上的一切都不可能成为现实了。/p
观若的眼泪滴落在婚书上，她的手指抚摸过纸张之上的那个破口。/p
“这是……我留下的？”/p
他一定是如今日一般将它放在胸口，所以当她将那支发簪扎在他胸口的时候，最先刺破的其实是这份婚书。/p
仿佛是冥冥之中注定，他们的婚约不可能在那时成为现实。/p
婚书太薄了，顷刻之间便被戳穿了，再不能复原，而他的心却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