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神情却仍然保持着冷肃,并没有让自己真正落下泪来。
察觉到观若正在注意着她,她的语气平静,“这支军队里的人,都是我近十年慢慢发展而来的。”
“我还没有让他们真正上过战场,便要他们先沾染上自己同乡,甚至是亲人的血。”
在一片震天的厮杀声之中,刘积莹的声音是很轻微的。
若想的美好些,像是从前观若在梁宫之中听惯了丝竹纵横之声,偶然走到上林苑中,偶遇宫人吹小箫。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却比其他的声音更扣人心弦,让人难以忘记。
晏淳在观若怀中,莫名地发起了抖,观若的手心忽而**一片,是晏淳的眼泪。
她来不及问她什么,宽慰什么,原本的车夫似乎是被谁拽了下去,有新人上马车,控制住了马匹,扬鞭横冲直撞。
趁着守城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开始朝着城外奔驰。
她们在马车之上也备受颠簸,所有的想法都被摔成了碎片。
她们每一个人都在极力忍耐着,忍耐着此刻身心的双重痛苦,盼望着这一刻能早一些成为“上一刻”,早一些结束,早一些尘埃落定,再早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好像终于从濮阳城中冲了出来,观若听见有人高喊着“关闭城门!不要再让城中乱党出去……”
又有人喊:“城外也有乱党,快关闭城门!”
最后才是:“晏明之的夫人仍然在城中,为乱党劫持的不过是他的妹妹,快关城门,不要让乱党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