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总有你的道理。”
晏既很快又拿了下一份公文,“梁帝身边吠的最响亮的那一条狗,原来你也没听过。”
“也是,被人关在笼中的金丝雀,是不必在意笼外的事情的。”
观若听过许多比这更难听的话,晏既说的,实在算不得什么。她只是静静的听着,慢慢的舒缓着身上酸痛的地方。
腰上和手上都还好,只是今日站的久了,实在也有些站不住了。
晏既似乎并不满意观若的沉默,他很快又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和他的家人如今如何了么,倒是正好可以告诉你的朋友。”
观若只是心动了片刻,她知道蔺玉觅是牵挂着她的家人的。
可是她也知道,她越是表现出急切来,也许晏既越不会轻易的告诉她知道。
也或者她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知道这件事。
于是她仍然低着头,回避了晏既的视线,“这是旁人的事情,妾没有必要知道。”
“若是我偏要让你知道呢?”
他将他方才批阅过的那一本公文轻巧地丢到了观若脚边,根本就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
“长安陷落,蔺士中追随梁帝一直逃到了薛郡,如今已然升为了南边朝廷的中书令。”
“梁帝出城匆忙,他也跟着逃了出去,同他一起走的,不过只有他的三个儿子。”
“而他的妻子女儿,还有蔺家其他的女性族人,都被他勒令自缢于家族祠堂之中,以防军队攻入府宅,女子受辱失去贞洁,令蔺家先辈蒙羞。”
“上至他的妻子女儿,下至家中仆妇,无一幸免。梁帝称他心中有家国大义,因此擢升了他,令他领南边小朝廷中书省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