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观若心里究竟如何想,此时她都不能说她是怨怪他的,于是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摇头的意思,与简单的“不怪罪”三个字比起来,更多了很多的意思。
她不怪罪他今日,可是她可以怪罪他旁的事,今生也就罢了,一切都尚未结束,也没有到要清算的时候。
论到前生,那就不是怪罪了,而是怨恨。
怨恨他前生欺骗她,毫无预兆的要了她的性命,今生若是有机会,她是真的很想讨还这一笔帐。
伏珺又笑了笑,轻轻的晃着他手里的那壶酒,他低头看了观若的手腕一眼。
“那这件事呢,也不怪罪么?”
观若手腕上还是红肿一片。她也看了一眼,还是没法说出“不怪罪”这三个字。
“你方才受了惊吓,就是见了援军到来,也不懂得要收回这支箭头。
可是若你一直举着它,用它对准了李玄耀,只会不断的激化矛盾而已。”
“晏家和李家虽是同盟,并非没有任何摩擦和矛盾。李玄耀做不了明之的主,明之也做不了他的主。”
观若并非不懂这些道理,可她才是承受晏既那一击的人。
他分明对她也怀有怨恨,所以手上用的力气实在多了数倍。
“将军今日过来,便是要保妾的性命。”还有清白。
“妾是明白的,不会怪罪将军,也不敢怪罪将军。”
她只能这样说,也希望伏珺能早些换个话题,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晏既了。
伏珺果然就不再纠缠于此了,“这里是裴伽的私宅,裴氏豪富,或许此时也还会有一些冰块留存在冷库里。”
“我会叫人去要一些过来,再给殷姑娘送来,你用冰敷一敷,会好的快一些。”
他在一处院门前停下来,“无论如何,你的箭头对准的不是明之,我是高兴的。”
他似乎总是要同她提起晏既,并且还很不希望她忌恨他。她不明白。
伏珺既然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观若知道这应当就是眉瑾真正居住的地方了,也就在门前和伏珺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