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是见惯了世面的人,闻言只是淡漠地看了蔺玉觅一眼,而后对观若道:“若是还有力气能大喊大叫,看来身上的确不会有什么很严重的伤势。”
“那么殷姑娘和刑副将在这里,待老夫开了药方,叫人煎了药,再送过来,你们看着她喝了便好。”
蔺玉觅吼过那一声,好像也就耗尽了力气,无力地瘫软在床榻上,仍旧是哭,无尽的哭。
这哭声充斥在观若和刑炽的脑海中,令人心烦意乱。让她这样继续哭下去不对,要她停下来也不对。
一个孩子失去了亲人,她应该是有痛哭的权力的。
观若在这哭声中关怀过吴先生几句,送了他出去,而后再折返回来。
一直留在营帐里的刑炽便先忍不住,上前几步,走到蔺玉觅面前,开口道:“蔺姑娘……”
他才刚刚开口,便被蔺玉觅一个枕头照着面门丢过去。幸而他是习武之人,这又到底只是个枕头,所以没有什么事。
观若也朝着蔺玉觅走过去,她的神情也如方才的吴先生那样冷淡下来。
既然同情和忍让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能让她明白过来,那她也只能强硬一些了。
“阿寻。”她唤着蔺玉觅的小字,像她的家人一样。
蔺玉觅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想起来站在她面前的仍是观若,重又低下头去,用衣袖擦干了自己的眼泪。
“今日你一个人跑出去,跑到树林里,失足落下山坡,而后昏迷了过去,对不对?”
蔺玉觅并没有回答她,她哭的太厉害,现下开始止不住地抽抽噎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