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姑娘,你何必这么固执呢?”
观若没有停手,“或者你干脆说我是多事便好了。你和李玄耀的事情,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管。”
说到底这些事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要给予足够的同情便好了,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做的。
“殷姑娘。”袁音弗的语气更坚定了一些,她终于肯看着观若了。“我已经决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
观若停了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裴灵献倒是比我更了解你。”
她将这碗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生下来,然后呢?跟着你居无定所,还是你要将他送到陇西李家去?”
陇西李家,可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孩子能生存的地方。
袁音弗将下巴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将自己团了起来。
“你这样想我,其实也没有错。”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原来就是这样的人,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择手段。”
“侍奉梁帝既然可以,为什么就不能侍奉李玄耀?陇西李家的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问鼎天下的。”
“只要我曲意奉承,遮掩锋芒,不要碍了旁人的路,未必就不能站在世间高处,过的比这世间大多的平凡人都要好。”
她偏过头,越过观若,去看窗外的月光。
月光如练,盈满中庭,她原本的坚定,终究是又化作了丝丝缕缕的恨,缠绕在心头,越缠越紧。
“可是我是不愿意的,那一夜我是不愿意的。”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压在我身上的时候那张狰狞的脸,忘不了他的笑,忘不了我的哭号,还有心中无尽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