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长沙郡的风雪里,在温热的血里,想象着这只手的主人游弋在九畹春色之中。
晨光珍贵,赠予万姝清露。而后她以纤手分花叶,摘取最珍贵的那一朵。
满目春光,便都在她手中了。
“阿若,有三个月不曾见过了。”
他恍若是没有听见她方才说的话,只不过想要专心地陈述他心中的思念而已。
观若更用力地挣扎起来,萧俶怕弄疼了她,终是他先放了手。
“三个月不曾见过,萧大人风采更胜往昔。”这一次他连梁上君子都不曾做了。
最不通世间情意的人,也最不吝啬于说最动情的话,“阿若,我很想你。”
他的手拂过观若的鬓发,动作轻柔地像是在触摸一片羽毛。
观若并非是不喜欢听这些话,她只是从来都不喜欢听萧俶开口而已。
她不想再同他起什么冲突,只是希望他能早些离开,她不该饮酒的,她的头又开始疼了。
“我明日要去见萧大人,若是你还算知趣,便早些离开吧。”
她就知道,萧鹇一回来,他一定也要回来的。这四个月便是她偷来的一段安宁,往后她又要不得安宁了。
萧鹞说萧翾要准备进攻九江,可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她才会向九江发兵呢?
观若不能想这些复杂的事,她重又闭上了眼,无声地又下了逐客令。
她也知道,夜深时潜入她的内殿,也就是萧俶能做出来最无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