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府后堂,焦绣珠跟冼依良她们几个闲话了半日。近晌午时,焦绣珠便对依良说,既然都过来了,又是多年邻里邻居的,她要当面向老爷致谢。
冼依良虽然一下子有些懵圈,但也不便回绝,只好使明月去看老爷在不在。明月出去不多久便回来,说老爷在花园书房。依良便让明月带了焦绣珠与她的丫头金彩到前面花园书房去见老爷。
经明月事先传报,卢嘉瑞已经得知焦绣珠要来见,早已在书桌后边正襟危坐等着,他不理解焦绣珠为何非要到家来面见他,也不想想避忌。
焦绣珠将金彩留在书房外,自己跟了明月进到书房里面。焦绣珠与卢嘉瑞两人见礼毕,两造坐定。明月传唤西儿上了茶,自己便在一旁站定伺候。
焦绣珠见明月不走,也不好开口说事。卢嘉瑞无奈,便对明月说答道:
“明月,你回去伺候大娘她们,你叫逢志进来吧!”
明月便出去,叫逢志进到书房中。
“有话直说吧,何故不避疑忌的要亲来面见我?”卢嘉瑞问道。
“卢老爷就将奴存放这里的银子拿些出去,把奴家宅子买下,好让官府赶紧将老公公的家产清分了事,如今奴家拮据得很呢!”焦绣珠说道,“不能再拖着了,卢老爷府上隔壁,一般人都不敢买的。”
“这银子是你存放我这里的,我越加要避忌,不能拿来买,加之永光是我的拜把兄弟,我把他宅子买了,他没了自己的住处,情面上也说不过去。”卢嘉瑞说道。
“那不中用的东西,卢老爷就不必思虑他那么多了。卢老爷不将这宅子买下,让官府快点瓜分银子下来,家里眼见得就要揭不开锅了,这不中用的东西他是一点法子都没有的。昨夜他还向奴追问奴给卢老爷到东京去使费的银子,被奴一顿好骂,便蔫下去没话说了。”焦绣珠有些得意地说道。
“这倒是,这趟去东京使费没有预想的大,还剩下不少,我还没有仔细算账,要不你先拿五百两回去,你们另买一所宅子居住,慢慢安顿生活。”卢嘉瑞说道。
“卢老爷千万不必这般想。一来如今他的堂兄弟还都一心盯着我家资财,想再挖出来去告官瓜分,我家怎能出钱去买房?二来这注钱转到卢老爷手里,就只需留着,往后自有奴的用处。至于家里那死鬼,如今一日到头病恹恹的,奴也不知能跟他挨到几时,他不知道的那些东西,切不可让他得知——就是他叔父在日也是如此的。为搭救他给卢老爷做使费的这注钱,卢老爷直需说花销净尽了便好,无需回半个子儿的。”焦绣珠说道,态度很是坚定。
卢嘉瑞见焦绣珠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卢老爷赶紧将奴存放的银子来买下宅子,却是要紧事,早早瓜分了结,免得他那可恶的堂兄弟日日悬望,夜长梦多,弄出什么事情来。”焦绣珠见卢嘉瑞不说话,便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