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你糊涂呀,娘都知道,这朝廷举士,乃是以身份而非是才学,那李昌吉再由才学,也不过当一个知县,而附近知县为自己儿子来求婚的少了吗?”
吴姑娘劝说,如今朝廷举士爱贤,才能之士,得到圣人重用的不少,就这东南府的知府,便是寒士出身。
在吴姑娘的劝说之下,吴夫人最后妥协了,说如今只是行了文定,日后若是李昌吉并不能中进士的话,那就将这婚事给取消了。
吴姑娘听到吴夫人这么说,心中有些不舍,等吴夫人告退之后,吴姑娘写了一首诗,让丫鬟带去书院,交给李昌吉。
不过这件事要小心,免得到时候被人知道了,会惹来非议。
丫鬟说明白,和管家一起,以询问李昌吉是否定下吉日为理由,到了书院。
李昌吉也没有找阴阳先生,而是找了一本万年历,见二月初六适合纳吉,就定在了那天。
丫鬟趁着管家不注意,将诗递给了李昌吉。
李昌吉也不动声色收下,等到他们离开之后,才打开看了看,原来上面写的一首诗
傍檐临水已条条,拂翠拖黄态更娇。
淡薄似怜桃叶色,轻狂岂慰小蛮腰?
三春莫待花飞霄,九烈应时绿染袍。
容易一枝持赠别,马鞭加策奋题桥。
李昌吉是一个聪明的人,这一首诗看似写的是柳枝,但是内中别有深意。
这时候周水田为李昌吉置办文聘之礼回来,李昌吉也没有藏着,将这一首递给了周水田。
“水田,你看这一首诗,是不是说……”
李昌吉没有说破,周水田点点头,告诉李昌吉说:“不错,的确要说,这吴家有毁盟的意思。”
“他乃是缙绅之家,如今文定尚未成,就有毁盟之心,岂不是让读书人寒心。”
“按照尾联来看,若是昌吉你没有取得功名,那么自然会有毁盟之举。这不过是缙绅常态而已,不过你岳丈非是一般人,想必乃是吴家族人,轻你寒士而已。”
李昌吉没有说话了,周水田知道李昌吉为难什么,对着李昌吉说:“昌吉,这科第之事,早也成,晚也成,但是如今大好年华,空耗在科场上,误了学问,日后必定悔之晚矣。”
李昌吉是一个爽利的人,很快就有了决断了,他对周水田说:“不错,我乃是要立下不世功业之人,怎么能够为这种小事,而坏了我的学问。如今吴家娘子钟情于我,我若是娶她,必将给她一个诰命夫人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