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又看了看墙角的一把黑剑,当即快步上前,将剑拿在手中。
这剑长三尺九寸,浑身漆黑如墨,拿在手中,较寻常的剑要重上数斤。
李飞察言观色,知他属意此剑,笑呵呵说道:“八数年前的夏天,天气闷热,小人正在自家院落中乘凉,忽见天空中坠下火球,前往落地处寻之。原来,天空中落下的,竟是百余斤重的黑石,小人便喊了家人,一起抱回家中。此后,每日锤炼,去其杂质,留其精华,终成此剑一把。这剑,原是小人所有,不过是存于此处寄卖。”
赵秋“哦”了一声,问道:“这黑剑,原是你所有,却不知价值几何?”
李飞嘿嘿一笑,说道:“八十两。”
赵秋的眉间,露出了可惜之色,说道:“八十两?”他将这剑拿在手中,只见剑身漆黑如墨,锋刃锐利,即便他不知这剑的材质,是否当真如李飞说的那般为天外玄铁,也是绝不可多得的好剑,李飞要价八十两银子,并不算贵。
李飞又笑了笑,说道:“小人在铁铺内寄卖此剑,卖出之后,铁铺要抽取三两佣金,小人实际所得的,也就七十七两。如果大少爷诚心想要,我便只收取七十两,连着铁铺的佣金,一共七十三两。”
赵秋叹道:“不瞒李管事,我身上所有的,也仅此三两银子。虽中意此剑,可囊中羞涩。”忽地,他又看了看他颈部挂着的小金锁。
这把小金锁,本是原主出生之时,体弱多病,其母亲温秋叶担心其早夭,便在原主满月之时,给原主戴上了这把小金锁。
倘若是原主,即便性命不要,也绝不会取了此锁下来换钱,赵秋不过是寄身原主,没有了这亲情的羁绊,于是取下了小金锁,说道:“不知这金锁,可作价多少?”
李飞接过那小金锁,细细端详,良久才说道:“这金锁不重,用金不多,但胜在做工精细,可值三十两银子。”
赵秋苦笑道:“李管事,你看可否这样,你这把黑剑,放在这里,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卖得出去。不如我把这小金锁和三两银子给你,另外,我再写一张四十两银子的欠条给你......”
李飞沉思片刻,说道:“那剩下的四十两银子,不知大少爷何时.......何时......”他虽是赵家远亲,终究却只是所请来的工人,眼前这人是家主长子,倘若他赖账,还当真不好去要。
赵秋哈哈笑道:“三个月内,我必给你四十两银子,如何?”
李飞咬了咬牙,说道:“好!”说完,便去取了纸笔前来,赵秋提起笔来,写了欠条,落了名字。
出了铁铺,赵秋忍不住摸了摸手中的黑剑,心道:“这八十两银子,花得并不冤枉,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便是要找了门路,还上这四十两银子了。还有,我此次用了这金锁,又欠了那原主的恩情,这因果,以后也得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