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出发的那一天,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人们远远地围在道上,悄悄地讨论着这支由远而近,再由近至远的队伍。有的说:“是不是又要抓谁啊?”
有的说:“去去去,抓人哪有不用囚车的?再说了,没听到消息吗?这一次是去劳军。”
又有的说:“不对啊,这最近一年,劳动北军护卫的使者,总共就两个,而这两个,最后都押着一个大员回来呢,这一次,说不定也是如此。”
争论不已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边,一个戴着竹笠,穿着白袍的人,悄悄地抹了把眼角。这个人,正是当日在长社一把火烧退八万黄巾军的袁绍。
“公子。”忽地,袁绍耳边,传来一把带着三分孤傲,三分倦惰,四分尊敬的声音。
袁绍闻声转头,只见说话的青年一裘深衣,深目高鼻,脸上粉黛微施,气质雍容俊雅,捏着绣花锦囊的左手,手指修长,扶着腰间银剑的右手,手指白皙。
“让兄弟们回去吧,”袁绍薄唇微动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我改主意了。”
青年眸眼一动:“诺。”然后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袁绍留在原地看了一会,直到左丰所乘的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才转身往远离官道的小树林走去。
深衣青年早就在那里等候了,而且他身边,还多了十一二人,都是一身黑衣,黑布蒙脸,腰背弓弩。
“不知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深衣青年迎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
“箭矢只能杀奸佞一人,可天下之奸佞,又何止百人?”袁绍摇了摇头,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只有靠这,方可还这天下一个河清海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