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接下鲨齿的攻势,还能有余地反击。
这在他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只是却不知奇特的究竟是那双手,亦或是那双看不出材质,却浑白如雪的手套。
最令人恼怒的是,百招过后,姜尧依旧是那副精致而优雅的模样,露出的嘴的部分,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仿佛他与卫庄现在所进行的,乃是一场精心准备的表演,而不是一不小心就会落得身死的对决。
卫庄拧眉,他的手——
有些微麻,还有些微痒,普通密密麻麻的虫子攀爬啃噬。
这并不正常。
“是毒?”自打穆阿房帮他解了当年在影夜深留体中的那些剧毒,虽然白头,但他却几乎再也没有尝过中毒的滋味。
姜尧轻笑:“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你善毒?”而且能让他不知不觉的中招,只怕造诣与当年的穆阿房相比也毫不逊色了。
姜尧依旧轻笑:“也许。”
卫庄心底有些疑惑,什么叫也许?不过他的感觉果然没错,比起那个虽然也深不可测的冥落,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什么刹时公子,果然更加难缠。
或者说,充满了恶意。
“先生最好现在就停止运转内力。”姜尧依旧勾笑,轻轻转动手腕:“否则,想来以公子月的医术,救下卫庄先生自然不成问题,但卫庄先生的那只手,能保住多少,在下可就不敢保证了。”
闻言,卫庄的神色一沉,现下他根本无从判断眼前之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是——
姜尧缓缓的叹道:“对于一个剑客来说,没了用剑的那只手,就和身为杀手却再也杀不了人是一样的。”
——没有了活着的必要。
而这时,风雪邹停,或者说在那一瞬间,所有的皑皑都尽数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而场地中央的景象,也终于显露出来。
最初的那几人都已经四散的躺在地上,看起来进气少出气多,似乎随时都会身亡,身上横七竖八的化了许多道口子,却并没有出太多的血。
那些伤口青紫,却并非剧毒,而应是——冻伤。
“果然……”是第六层的忘情川么!
叶诺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又逐渐移到冥落身上。
依旧是一袭黑衣,风姿影卓的站在那里,手中一柄长剑,原本的血液似乎凝固在了哪里,剑尖斜指。
邹然,又几滴血滴滴答答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