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讥笑道:“正是,正是,沈某虽然shā • rén无算,却绝非偷鸡摸狗之辈,比起诸位,还是稍逊一筹了。”
魏尺木不理会沈追的冷言热语,向众传音道:“临兄,你先拦下沈追,我拦下这猎户,临姑娘和章盈先护着洛侠离去!”
安排妥当,临书梦当先疾射沈追,一把铁扇时而合柄挑刺如枪矛,又忽而展开挥斩如刀斧,直把沈追逼得连连后退。沈追虽然一退再退,神色却是十分从容,他且战且退,不求伤敌,只求自保,以至于临书梦虽是占尽上风,却难以伤他分毫。
魏尺木知道这猎户十分难缠,不消分说,直接展开《若水道》第七重境界,一时间山野间震荡如山洪突发,他凌空而起,双掌晶莹流转犹如水质,一连九掌,黄河咆哮之声滚滚而去,直击那猎户。
那猎户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逝,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影突然从原地虚化,以至于魏尺木尽力而发的九掌悉数落空,只把后面的乱石丛木击得粉碎。那猎户再出现时,却站在了正要离去的洛侠三人面前,拦住去路,同时一掌拍向马车。魏尺木援救不急,临书染娇叱一声,正要向前,却被那猎户随起一掌震退,同时那马车应声而毁。
魏尺木见车厢已毁,心中大惊,却见章盈早抱着洛侠滚落一旁,避过了这猎户的一掌。魏尺木松了一口气,合身欺上,不敢再让洛侠三人涉险。那猎户见魏尺木赶来,神情冷冽,抬手便是一箭,其力堪破山石,其劲能透铜铁!魏尺木不敢硬接,怕再被这一箭之力震退,只得用一招“分花拂柳”,《无为掌》分过箭矢,朝那箭杆上一拍,两力相撞,那箭被震偏,没入土中丈许。魏尺木却借这一震之力,同时左脚一记“登山渡水”,把身形稳住,向前更快地掠去,把洛侠、章盈二人护在身后,随后一掌拍出,挡下那猎户又发出的一掌。
魏尺木这一连串的动作和判断都是精准无比,更是在眨眼之间完成,那猎户见了这等身法和心性,心中也颇为赞叹。
两掌交迫,魏尺木只觉入手软绵,如撞无物,却又被一股大力浇铸。魏尺木心下惊骇,没想到这猎户的武功竟是如此诡异,令他琢磨不透。
虽是如此,魏尺木仍旧不退反进,只把《无为掌》使得滴水不漏。《无为掌》掌势虚无缥缈,竟与那猎户的武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两人总是一触即离,彼此借力卸力,倏忽数十招已过,那猎户心中不耐,终于掣出了腰间短刀。这短刀明如秋水,快若游龙,不过两尺来长,三指来宽,却是精工细料,雕琢锻造都十分用心,也不见那猎户有何招式,每次挥刀便有一十八刀出来,更兼刀影叠叠,虚实莫辨。
魏尺木空手不敢轻婴其锋,一再躲闪,顿时狼狈不堪,稍不留神衣衫便被那短刀削去几片。
章盈见状,想取自己的柳叶刀给他,却听见洛侠小声道:“你这兵刃不济事,把我的双枪给他。”
章盈赶忙取出双枪,向魏尺木一掷,叫道:“尺木,接枪!”
魏尺木闻言大喜,身形一跃,躲过猎户一挥,顺势接了枪。只是魏尺木刀、剑、拳、掌都有研习,唯独不会枪法,仓促之间,他只得把双枪用作双剑,施展出儒家的《中庸剑法》,勉强对敌。
那猎户的短刀虽名不见经传,却是锋利无比,所幸这“彩凤双飞翼”也是精铁锻造,两兵碰撞之中才不至于有所损坏,魏尺木这也才得以勉强抵挡。
那猎户久战不下,心下恼起,忽然大喝一声:“杀伐之术,莫测如神!”
言罢,漫天刀影归为两束,其用刀也变砍为刺。魏尺木只见眼前有两柄一模一样的短刀刺来,难分真假。魏尺木来不及思索,只得用双枪分别挑开。那枪尖甫一搭上短刀,却都没有碰撞之感,魏尺木心下大惊,猛一收腹,只觉腹上冰寒,上面一柄短刀没入寸许,血渍渐红。若非魏尺木反应快,一口气收了肚子,只怕这一刀便要来个对穿。
那猎户一招得逞,抽刀再砍,魏尺木忍痛挡下,向后飘退。临书染瞧见魏尺木受伤,早已抵挡在前。章盈接住魏尺木,先是为他包扎好伤口,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把柳叶尖刀,把他和洛侠护在身后。临书梦虽知有变,奈何沈追并不容他脱身,而他又怕沈追背后使坏,只得继续逼迫,不让沈追施展别的手段。
临书染数招一过,便被那猎户一掌击伤。章盈更是武功平平,强壮着胆子叱道:“你莫再来,否则我刀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