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雁门关外的风沙常年磋磨,冯山的脸在昏暗的火把光下更显褶皱。
“不妥,那沮渠壶衍虽只是驹连答麾下的千士长,但千士长中他兵力最多。”晋楚摇头,即使穿着同霍武儿一般的猩红戎装也透出一股文弱之气。
“或者攻打稍远的尸逐权踶?我等可轻装上阵,压着粮草,再远只怕无法脱身。”梅七指向舆图另外一个千士长的方向道。
余下数人纷纷点头赞同。
似是做出了决定,众人看向霍武儿,等待示下。
霍武儿摇头,手点舆图:“我们偷袭驹连答。”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大人,他离我们最远。”
“大人,他是万骑长!兵力最多。”不打部属打上官?
晋楚没有出声,看向霍武儿,手指了指舆图上沮渠壶衍和尸逐权踶的方向,又指了指驹连答的毡帐。
众人细看,是了,二人成犄角之势拱卫驹连答,来去的路上都需穿过二人的辖域,简直是难上加难。
霍武儿低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示意众人传阅。
信里是私下派出的精锐斥候花了整整两年才探听到的消息。
看完信后,冯山瞪眼“赵魏西那厮真的通敌了?”
晋楚默然。两年前,那也就是说霍大人刚至平城不久就已有所察觉。这是何等敏锐!
毋须作答。
其实信里写得清楚明了。
赵魏西与驹连答已商议妥当,三个月后,趁着冬天来临,一人彻底断了后方粮草,一人负责攻打,必要将他等斩于马下。
“真真可恨!”有人咬牙切齿。
“大人,我们死了他有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