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永琰未看她,手里把玩的扳指不觉发凉了起来。
“臣妾问过宗人府,均说锦儿口口声声承认是其所为,当然,也是签了状子的,只是,没来得及转到天牢,就发生了这等事情。想来该是她怕老死天牢吧……”朗娟哀情尽显,有感而发。
这话说的倒一点没有磕磕绊绊。
担心到几欲昏厥的绣檀看了一眼福晋,心里定定叹道主子的定力。
“启禀王爷,那锦儿虽已招认是她所为,可是,这丫鬟平日里可并非和戈雅侧福晋结过什么仇,恐有什么不妥,主子还说要不要再查下去呢?”绣檀看王爷默不作声,既然要做,必要做全,心一横,满腹体贴样子说道。
“绣檀!王爷自有分寸,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朗娟脆声喝道。
永琰并不吭声儿。
绣檀被朗娟喝了一声,退后隐隐站着不再说话了。
明眼人都看了出来,绣檀的话里明摆着牵扯到了——惠苒。
永琰语气沉沉的看着朗娟,道:“那依福晋看应当怎么办?”
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每分每秒都像是煎熬许久似的,朗娟此时才切切实实体会到她经常教训道别人的话:说了一个谎,有时候可能用一百个谎去圆,何苦而为?
“臣妾觉得虽然锦儿招认,毕竟现在的情况是已死,这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惠福晋有此歹心便是没有理由法办。只是,戈雅那边儿怕是难以轻易接受,只能委屈惠苒受些苦了……”心底发虚,朗娟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置惠苒于绝境。
而当朗娟轻轻飘飘说完的时候,绣檀的心里也咯噔一下落了万丈深渊,她本想强迫主子狠下心,以此立定东宫之位,谁承想主子心底柔软,到了还是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