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歌真的难以言语,手支撑着将倒的身子,颓坐着,长吸了一口气,慢慢道:“老爷,大少爷,二少爷都被流放宁古塔了,终生不得回京。听说,老爷在路上就……其他女眷都被贬为了包衣,赶出府中了。咱们完颜家,散了……”
一句散了,既是铃歌最后的心气,也是戈雅心里防线的崩塌。为何?她一生都交付给了这王府,所有的青春,所有的期待,所有的爱与心最后怎会化为噬人骨血的恶魔?
王爷,这个也曾许诺她一生繁华一世安好的人,没想到成为了伤她最深的人。
可笑!
可悲!
可怜!
“是啊,散了,阿玛额娘别说安度晚年了,如今,连命都没了……”戈雅几乎是笑着说出来,“铃歌,你说这是不是很讽刺?”
铃歌一颗苦心再不知怎么劝了。
“原来王爷一直视我为棋子,他从来没有真心待过我。”戈雅脑子里多日来的混沌忽然就清晰了,她好想哭,可怎么就没有泪呢?
“主子,您哭出来会好些,别这么难为自己。”铃歌知道主子性子烈急,就怕她一时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铃歌,我不想哭,阿玛额娘都看不到了,我还哭什么?”
就这么,戈雅整日整夜的不休息,任凭铃歌跪地头都磕破,也不听劝阻。
这天,戈雅恍恍惚惚中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唱戏。
“铃歌,是不是有人唱戏?”戈雅已经有气无力了,连说一句话都要耗费不少精力。
“主子,奴婢在。”铃歌也陪着她熬着,仔细的停了一会儿,说道:“凝舒苑主子有喜,听说,王爷怕她烦闷,请了名角儿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