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浓雾弥漫的清晨。
濠州城往东一百里,淮水南岸旁,是一座坚固的营寨。
这营寨依水而建,驻扎有五千唐军,还包含能容纳两百艘战舰的水寨。
统领这五千唐军的,乃是泗州都指挥使钟镐。
自打五日前领兵进驻这个营寨以来,钟镐就不停地往濠州派斥候打探情报。
可派出去的斥候十有bā • jiǔ都是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即便偶有斥候在周军的捕杀下侥幸逃回营寨,但他们都没能靠近濠州城,自然也带不回什么有效的情报。
在钟镐看来,濠州已然被周军团团围困,光凭他这五千兵马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钟镐多次向泗州方面请求撤军,可泗州团练使范再遇每次都拒绝钟镐的撤军请求,并命令钟镐在原地待命继续打探敌情。
范再遇强硬的理由也很简单:泗州与濠州唇亡齿寒,若是濠州有失,则泗州定然难以坚守。
除了这摆在台面上的理由外,范再遇还有说不出口的私情:他与郭廷谓的父亲郭全义是旧交,他不能坐视郭廷谓丧于周军之手。
上司有命,钟镐也没法违背,只能领着五千援军继续驻守营寨,并徒劳地派斥候出去送死。
今日一早,钟镐刚刚起床,正蹲在大帐外漱口,想着今日要挑哪几个幸运儿去送死。
“哔!”
突然,尖锐的鸣镝声穿透重重浓雾,宣告有紧急军情。
钟镐一把抹去嘴角的盐末,起身喝到:“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