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郭荣眯着眼,看向正在校场中央调试弓箭的少年郎,只见他身材匀称,形如松柏脊如剑,身着亮色札甲,脚蹬黑色革靴,头上黑色绸带随风轻荡。
而且这少年郎的眼中透露出一种不常见于这个年纪的坚毅,郭荣虽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他能略微感受到这股熟悉的气息。
因为郭荣年轻时,也是如此英姿飒爽、志存高远。
“想不到啊。”郭荣不由感慨:“这李延庆竟有如此风姿,半点都不像他那黑肥子父亲。”
见校场正中的李延庆已经拉开长弓,郭荣问道:“这李延庆可有官身和差遣。”
张守恩略作思索后答道:“应该是没有的,奴婢记得他去年八月才刚满十五,且尚在国子监内就读。”
“嗯。”郭荣轻轻颔首,心中已经做了决断:如果这李延庆射术高超,那就赏他个八品的武官官阶,并调他入宫为殿直,在身边观察和培养几年,若当真文武双全,那就三四年后外放当个地方官,也好造福一方百姓。
对于真正的人才,只要忠心实干,郭荣向来不会吝啬官位与赏赐。
而且文武双全的官员,最适合镇守一地,郭荣是想把李延庆当封疆大吏来培养。
校场中央,李延庆张弓搭箭,锐利的眼神死死盯住六十步远的箭靶。
李延庆并不着急,静静地聆听着弓弦因紧绷而发出的轻微爆响。
片刻之后,李延庆的整个意识世界中,仿佛只余下自己、手中的弓箭,以及面前的箭靶。
四面八方的观众、脚踏的地面、头顶湛蓝的天空、以及飘荡的微风都失去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