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跟随窦仪多年,熟知窦仪性情,一听就晓得自家阿郎气得不轻,当即快步远离书房,并看住了书房所在小院的院门。
书房里,窦仪动完怒,听见仆役的脚步声走远,脸色当即就恢复了平静:“李延庆,你到底要帮谁?本官?还是十阿父?”
窦仪又严肃着补充了一句:“你实话实说,现在这书房周边绝对无人偷听。”
骂了李延庆一通,窦仪只觉神清气爽,他老早就看李延庆“不爽”了。
明明这小子才二十不到,怎会如此沉稳干练?窦仪再一想自己十八岁时连举人都没考上,就气不打一处来。
李延庆不以为意,轻声道:“留守多虑了,下官向来都是与留守同进退。”
窦仪不想给李延庆思考的时间,李延庆话音刚落就追问:“好个同进退,那弹章又是怎么回事?”
李延庆不慌不忙道:“那封弹章,说来可就话长了。”
“一封弹章而已...”窦仪轻声嘀咕一句,不耐烦道:“那你长话短说。”
“这弹章其实是柴守礼和韩伦的主意,意在试探在下,并试图攻讦留守......”
李延庆将整件事娓娓道来,包括韩伦针对窦仪的全盘计划。
窦仪听罢,愣了会,突然笑出声来:
“那韩伦怎会如此天真可笑?他不会真以为,圣上在淮南对本官动了杀心吧?”
笑了一阵,窦仪对李延庆道:“你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