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瞧着这架势......
......总不能是太史病了,然后睿王殿下亲手医给治吧。
不可能啊!
......啊。
......吗?
本是随便想想的,可楚子寻在这么随便想想中忽然惊觉出些不对来,而后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走,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像、越觉得是,甚至,连看见如今有些心不在焉的严明仁时,都觉得他的言行举止证明了这点。
你瞧,他严明仁一个大夫守候在屋子外面,却是百里臻将那银针布包交还给他的,这说明什么?而严明仁自己还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这又说明什么?
严明仁这家伙可是个医痴,除了对医术之外,何曾把别的东西放在心上?除非,这件事情能够让他本人也震惊地暂时不顾别的东西。
不仅如此,这屋子外面,可还有那位太史大人的两个丫头呢,这怕不是比别的更好的证明了。也就对人不熟悉的蔺景然,会说出什么百里臻是不是突然想开了,开始用女人了这样的狗屁话。
一瞬之间理解了呆立着的严明仁的心情,楚子寻想想都觉得他这个想法很可怕啊......
所以,到底是他疯了,还是百里臻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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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绫是被饿醒的。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周围一片昏黑,透过不厚不薄的帐子,只看到远处隐隐有豆大的亮光传了过来,那大概是放在桌上的烛台,留着一盏起夜的灯。
阿绫不想起夜,阿绫想找吃的。
之前因为被某人一直架在那里,整个人平躺着,别说是吃什么了,就是水都不敢多喝两口,生怕把自己给呛死。再加上之前她本就因为疲惫昏睡了两天,这会儿,她是五脏六腑都轮了空,哪有什么东西能排出来,只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因为饿而越发精神了起来,越是觉得肚子饿,就越是睡不着觉。她平素向来是个按时按点按规矩吃饭的人,有时过点了宁可选择不吃或者少吃,从没有过在大半夜吃饭的习惯,主要是夜里吃饭消化不了对身体也是一个负担,并不一定会比饿着对身体更好。
只不过,今天却不得不例外了。这么折腾了一会儿,阿绫寻思着,恐怕她必须得付出一些实际行动来祭自己的五脏庙了。
说干就干,她用自己饿得没什么力气,软得好似面条一样的手,撑住床沿,而后坐起身来。
这一切都很顺利——除却忽视因为过度饥饿而导致的无力感,顺利得直到阿绫一边登上靴子,一边伸手撩开床帘站起身来,才忽然想起方才的那一丢丢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就能行动自如了呢?
她什么时候就可以直立行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