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陈任翁视线转向兄长,眼中还是透露着迷惑不解。
“唉,你是当局者迷!”陈则翁轻轻摇头叹口气道,“麟洲,陛下成立新军训练旅,此事也是由你主持总不会忘记吧?”
“当然,可与此事有关吗?”陈任翁点点头道,当年正是他受命主持新军旅,此事也是自己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新军旅组建时,挑选的学员不仅有各部的精锐,也有从士子中招募的,皆不分地域和出身。学成后分赴各部任职,担任基层军官,对不对?”陈则翁问道。
“嗯……我明白了!”陈任翁听了恍然道。
过去军中提拔军官多是从本部中选择有军功的兵丁,向上级推荐,这其中先不说给高级军官留下了提拔私人、亲信留下了空间。得到提拔的军官留在本部中,自然对自己‘恩公’感恩戴德,为其马首是瞻,不可避免的结成了利益集团。而在现在的制度下,基层军官多处于武学,提拔为中级军官也要到武学进行学习,然后再统一由兵部调配,不一定是回到本部任职,如此就最大程度上避免了小团体的形成和发展。
另外新的征募制度改变了过去一入军中,终身为兵的旧例,使得军中士兵的流动性增强,使得难以形成长久的利益团体。而征募和训练新兵现在皆由兵部负责,从各地征募的新兵无论来自哪里都被先分到不同的训练营,待训练完毕后,再由兵部分配到各军中,如此也打破了过去以地域和宗亲为主体的军队结构。再有三年一磨勘的升迁制度,这使军队内部不断更新的同时,也使得军官的流动成为常态,打破了形成小共同体的土壤。
“所以说陛下已经为你下一步推动军改打好了基础,汝做起来便轻松了许多!”陈则翁言道。
“当下兵部要进一步细化军功制度和保障制度,如此使得过去要依靠宗族和地域才能获得的东西,通过制度巩固下来,使得他们可以不需要结成小共同体便能够获得所需,进而使宗亲观念日渐单薄,国家的观念却得以树立。”赵昺言道。
“嗯,属下记下了!”陈任翁点头道。
“而今也正是磨勘的时候,一定要加强对军政系统的整训,他们不仅是军中幕僚,也是维护军制的监察者。可朕前时建康一行,却发现军政系统中,如严岳之流试图插手军事指挥,全面夺取军权。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也是过去以文治武的遗毒,必须要坚决予以清除。”赵昺再次叮嘱道。
“属下定会自上而下对兵部进行整顿,将不宜从军者清除出去!”陈任翁再次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