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昉不安的心理,刘旸也多少能理解,问:“李师傅可曾进宫面圣?”
对此,李昉老脸浮现出明显的忧色,道:“殿下,我请求觐见,可是陛下拒见,只让人传话,让臣回府等待!”
刘旸虽然没有直接插手此事,但自事发之后,也一直暗暗关注着,这牵动朝野人心的fēng • bō中,作为太子,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我听说了,午后陛下亲自召见那武济川,与上告的徐士廉一并考校策问,结果,武济川应对失措、条理不清,相反,那徐士廉则对答如流、举止从容!虽未有定论,但武济川已与那徐士廉一并被控制起来了!”刘旸又吐露出一则更加不利于李昉的消息。
“这!”李昉愁容更深了,焦虑之情,也溢于言表。
沉吟几许,刘旸抬首,一脸肃重地看着李昉,斟酌了下言辞,认真道:“按说以李师傅的品行与操守,我不该有此一问。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李师傅与武济川之间,是否毫无瓜葛?”
听刘旸酝酿出这么一句问话,李昉呆了一下,但见太子那平静的眼神,顿时起身,躬身一拜:“殿下,臣与那武济川之间,从无往来,甚至直到取定人选之后,方才知晓此人!”
李昉语气坚决,刘旸与他对视了会儿,神情缓和下来,示意他坐下,琢磨了下,道:“会不会是取士的僚属,暗怀心思,存私录取?”
这个问题,值得商榷,但对李昉,仍旧不那么友好。如果是,那么作为主考的李昉,也应担负其责,至少有个督下不严,也代表着朝廷取士,当真存在问题,否则岂有这暗中操作的结果。
李昉迟疑了下,郑重地说道:“殿下,臣可以保证,考试的一切流程,都是依照朝廷制度施行,下面的僚属,不论监考官还是阅卷官,都无徇私授受的可能!”
见李昉说得肯定,刘旸眉头终于凝结起来,轻声道:“那问题又出在何处?”
“所录进士的考卷,李师傅都仔细审阅过吗?”刘旸道。
“臣都一一确认过!武济川的答题,文才出众,既有条理,且切中要害,以臣所见,足以取为进士!”李昉面露苦恼:“只是未尝料到,只因为与臣同乡,竟招至这样的攻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