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些事情,是不能以眼前的利益、眼前的目光来看待的!”刘煦感慨道:“做的过程,也充满了阻力与困难,你所提到的那些弊端,或许在将来会成为事实,但只要你祖父还在,又何惧些许波澜?”
刘文渊下意识地张了张嘴,看其口型,就好像在说“倘若祖父不在了呢”。
刘煦显然也是这么理解的,但这回没生气,而是怅然地道:“那就是子孙后代的事情了,你祖父是现世神?,也只管当世之事……”
“可惜啊!”刘煦又长叹一声:“你祖父的这份格局与气魄,世间少有人能理解,也少有人愿意追随。这世上,总是保守、不愿求变的人多,包括他的亲生儿子,都难以认同,也难理解那份良苦用心。
就是我这个长子,心中又何尝痛快?”
说到这儿,刘煦方才在刘文渊面前暴露了少许心迹,袍袖下的手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西京的秦王府,距离皇城也不远,就隔着一条洛水,过了天津桥转角即至。父子谈话间,已抵府门。
并行还府,父子俩继续私谈着,马车上激起的情绪也已平复下去,开始以“安东王”的角色思考问题,问道:“你既然不看好南洋、安西之分封,那我们安东呢?”
安东可是刘文渊真正磨炼成长的地方,带有极深的感情,而提及此,满怀自豪与信心。
眉宇间释放着昂扬的光彩,刘文渊道:“南洋、安西,儿并不是十分熟悉,诸多消息,也只是道听途说,抑或阅读朝廷邸文,并未亲眼目睹,也未身临其境,自然抱有迷惑,不,就是怀疑!
这一点,祖父也一样,在大汉直辖之道州府县,尚有欺君罔上者,何况数千里之外的异域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