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己,赵普快步而至,拜道:“陛下有何吩咐?”
刘承祐放下手中笔,询问道:“赵曮呢,朕这几日,都未见其身影!”
赵普平静地禀道:“赵承旨抱病,陛下也与其沐假,故而在家休养!”
闻息,刘承祐眉头皱了皱,略作思忖,突然问道:“赵上交呢?”
“四日前,已然启程离京,前往邠州上任了!”赵普说。
因荆湖弊案,赵上交举荐脏吏,又被挖出了过去一些不合制的行为,赵上交坐贬邠州,任判官。
此时,回忆起这件事,刘承祐有所恍然,不禁摇头道:“这个赵曮,他是心中不安啊!”
考虑了一会儿,刘承祐盯着赵普,吩咐道:“差人陪同太医去赵府探病,看看赵曮病症如何,如果方便,让他进宫见朕!”
“是!”
稍晚些的时候,刘承祐再度见到了赵曮,俊秀的面上一片灿白,明显的病态。刘承祐当即朝内侍道:“快,扶他就座,给他上茶!”
“谢陛下!”赵曮谨守礼节。
看着他,刘承祐说:“朕有言在先,你身体既然如此不爽,就不必进宫了,何必受这劳累?”
赵曮轻轻地笑了,应道:“臣正有一本章,欲面呈陛下!”
说着,便在袖中,取出一本奏疏,敬呈御案。刘承祐略带疑思,只稍微一览,便按案上,语气严肃地道:“朕不允!”
这,也是一封辞表。
见皇帝的反应,赵曮感动的同时,保持着平日的谦恭,起身拱手,动情道:“陛下容禀。臣本无匡济之才,为陛下所重,简拔于士林,任用于遇前,受腹心之寄,出入帷幄,优深遇厚,有别于常,臣深感之。
为酬君恩,赴蹈从容,然臣终究岁浅行薄,臣之才德,难配其位,臣受恩宠,不副其功,常省己身,思之只觉汗颜。唯有去职,让位于贤,心无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