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耽美>当年寒色远> 99、第九十八章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99、第九十八章(2 / 2)

许久,才听越初寒低沉道:“为什么?”

听见这句莫名其妙的疑问,柳舒舒面露不解:“什么?”

眸光变得暗沉,越初寒捏紧了手心,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神情有一瞬的凝滞,柳舒舒很快反应过来:“你怀疑是我做的手脚?”

将那封书信扔到她面前,越初寒起身站了起来,脸色生寒:“这信上的字迹,是你所写。”

柳舒舒将那书信拆开扫了一遍,哼笑一声:“会模仿你笔迹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但能模仿到如此境界的,唯你一人,”越初寒沉声道,“绮桑已然失忆,她已不记得从前会模仿我的字迹,裴陆不用说,他的字我一眼便能瞧出来,只有你写出来的字可以做到真假难辨。”

柳舒舒二话不说便将那信纸丢了,愠怒道:“就凭这么封书信你居然怀疑我?那你又怎么知道,会不会是绮桑故意搞的小伎俩?她失忆是不假,但她如今还能不能模仿你的笔迹可是未知。”

“书信是飞雪居亲卫所传,绮桑那时身在别处,如何能够号令你的手下?”

“她与孟青关系匪浅,借孟青之手促成此事又有何难。”

“的确不难,但孟青为何要让绮桑在七星阁偷书?这分明对七星阁乃是不利之事,显然是有人不想她回来,便以此为借口拖延时间,让她继续待在七星阁。”

柳舒舒横眉道:“你问我我问谁?司空见惯的手段罢了,她孟青要做什么谁能猜得着?”

人证有赵愁眠,物证有书信,这二者加起来都可以证明假传消息的人是她,何况当初提出要试探的绮桑的人也是她,事实已然摆在眼前,她还在狡辩。

心中有无法控制的怒火和失望,越初寒诘问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将过错推到绮桑身上?”

柳舒舒并不慌乱,反而冷笑道:“我和她无冤无仇,冤枉她做什么?”

越初寒竭力维持着冷静:“父亲并非她所杀,紫金关一事也并非是她泄密,而今这书信上的笔迹清清楚楚是出自你手,我倒也想问问,你既然与她无冤无仇,又为何要故意设下此等计策对付她?”

柳舒舒顿了顿,动作利落地将衣裳穿好,直视她道:“越伯伯被害当日,说她形迹可疑的人是你,我因此才会对她产生怀疑故而试探,你说我对付她,越初寒,死的可是你父亲,我有什么理由对付她!”

便见越初寒又自怀中取出一件物什朝她丢去:“那你再看看这东西,可还眼熟?”

柳舒舒低头一看,神色明显一怔。

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

“绮桑向来不擅长女红,她做的香囊绝无可能是这般模样,”越初寒道,“会做香囊,又能托她帮忙,还能威胁江轩和模仿我的字迹,偌大一个碧云山庄,除了你,我找不出第二个人。”

眸光忽闪,柳舒舒盯着那香囊看了几眼,不屑:“庄里女弟子那么多,会做香囊的人数不胜数,和绮桑交好的人也是难以计算,威胁得了江轩的人也并非只有我才可以,至于模仿你的字迹,我说了,绮桑到底忘没忘可还不一定。”

说到此处,她也起身离开床榻,顺手将外衣披好,面无表情道:“你说的这些,我的确都能做到,但你别忘了,除了我还有一个裴陆,他照样也能谋划出这些事来,你凭什么就断定是我?”

越初寒目光灼灼道:“就凭你不是真的柳舒舒。”

听她此言,柳舒舒表情一僵,诧异道:“不是真的我?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眉目不善,越初寒按压着怒火:“你背后的胎记,是假的。”

柳舒舒眼神莫测,睨着她:“假的?你先前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越初寒凑近她几步,寒声道:“你可知,紫金关当晚邬玉龙和我说了什么。”

柳舒舒后退一步:“说了什么?”

越初寒道:“他让我回庄后留心观察你。”

柳舒舒回望着她,神色逐渐阴冷下来。

“前两日在安定城会面,他告诉我真正的柳舒舒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胎记,”越初寒忽地伸手将她手腕扣住,眸光冰冷,“紫金关那夜的童稚旧事,他是刻意说给你听的,目的便是为了试探你,这些天以来,我一直祈祷这不是真的,可方才见到你背上的胎记,我再是不愿信也不得不信了!”

话音一落,她眼疾手快地将柳舒舒刚穿好的衣衫又一次扯开,真气凝聚于掌心,触到那肩胛骨的肌肤之上,很快,便见那团紫红色的胎记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即便心中已经认定,可眼见那胎记消散,心里还是止不住地一凉。

相识多年,又是指腹为婚,虽不曾对她产生情意,却是真心将她看做至交好友,可谁知一朝梦碎,眼前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谎言和piàn • jú!

周身透出凛冽的寒凉,那双浅淡的茶色眼眸神情复杂无比,越初寒咬牙道:“为什么!”

身份已被拆穿,种种假象也都撕破,真情浮出水面,可柳舒舒却是难以置信的平静。

她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傲然姿态,毫不畏惧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越初寒紧紧擒着她,脸色极差:“灰衣人,是你。”

柳舒舒也不反抗,只是静静站着:“是我。”

听到她承认,越初寒终是忍不住释放出了杀机:“让绮桑送我香囊,并且将我拉进那间弟子房的人是你,而躲在房内趁机tóu • dú的人也是你。”

“是。”

“书信是你写的,孟青事到临头突然弃城,可见她并不知晓有人埋伏,当晚阻拦援兵命令七星阁弟子围剿我们的人还是你。”

“不错。”

所有的疑点都已解开,她也亲口给了答复,越初寒死死盯着她,一时间竟没了言语。

柳舒舒反而比她镇定,见状倒是反问起来:“还有别的事,想知道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何事——”

便听柳舒舒道:“长龙关绮桑被劫,你赶去相救,是我安排的。”

她轻笑一声,骤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焚天寨是我命人打着孟青的名号灭的,之后我派人告诉那络腮胡,当晚可以劫持绮桑威胁孟青,待你现身后,我便吩咐手下杀了过去,如此一来,你便能顺理成章将绮桑带回来,这是我与孟青事先商量好的。”

“之后你们前往浮玉岛,也是我让江轩假装清理岛上的炸、药,其实一个也没销毁,所以浮玉岛最终还是沉了。”

“南地的毒,亦是我派人下的,恭龄从一开始就是孟青的人,渡海关才是七星阁真正想要的地方,一个浮玉岛没了无关紧要,我原想着,一步一步来瓦解东境,可没想到孟青竟会为了绮桑那丫头甘心舍弃紫金关那等宝地,所以我才设下埋伏,只是不料半道上又杀出来一个雪域三千宗横插一脚,听你说他试探我,看来他是真的认识以前的柳舒舒了,算我败了一筹。”

一字一句缓缓道来,平淡如斯,明明是在坦言罪行,可她却是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讲述别人身上发生的故事。

越听越心惊,不自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掐的那只手腕发青,越初寒眼神似刀,切齿道:“你究竟是谁!”

面容忽地泛起一丝苦笑,柳舒舒垂了垂眸,语气怅然:“我是谁?”手腕被死死钳住,可她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面具戴久了,我也快忘了我是谁了。”

越初寒冷冷地看着她:“你杀了真正的柳舒舒,潜伏东境多年,又能号令七星阁弟子,你的身份一定非同寻常,孟青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真要说起来如今倒还成了仇人,”神情有难以控制的恍惚,柳舒舒白着脸,“若非有仇,我何至于煞费苦心杀了越长风?你要真想知道,就去问问你的好父亲,当年可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越初寒已是忍无可忍:“西境恶贼,shā • rén还要编造理由!”

毫不避讳她透出来的杀意,像是认了命,柳舒舒涩然一笑:“shā • rén的确需要编造理由,这还得感激你父亲教会了我。”

“休要废话,你到底为何要对父亲下手!”

柳舒舒沉默一阵,正要作答,身子忽地摇晃两下,不等越初寒反应,她已昏昏沉沉朝地面倒去。

越初寒条件反应要将她扶一扶,回过神来便又顿住了。

“说清楚!”

柳舒舒倒在她腿边,气息紊乱,闻言朝那墙边的衣柜看了一眼:“柜子里有个盒子,你拿出来,一看便知。”

越初寒当即抬腿行去。

柜门打开,里头整齐摆放着各式衣物,翻找两下却是并未见得有什么盒子。

心下一凛,她倏地回头看去,便见方才还虚弱的柳舒舒,此刻竟是身轻如燕地夺门逃了出去!

神情冷得无以复加,越初寒顺手抽出长剑,飞快冲出门外。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