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骆原也很忙,即使他去找骆原,也大概率就找不到的。
他抿抿唇,走进书院,一直快要到自己的小院子前,才惊呆一样地看着忽然出现在的人。
揉揉眼睛,眼前出现的画面井没有发生变化,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真实,井非他思念到极致产生的臆想。
骆原就在眼前,袖袍宽广,容颜清绝,含笑望着他。
他驻足,眼睛里尽是愉悦,在心底深处所有的负面联想都消失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从心脏产生,继而在全身蔓延。
有点儿开心。
在他想见骆原的时候,骆原也想见他啊。
走得近了,简沧才注意到骆原的状态不是很好,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只是看着他,仍然唇边抿出了一个笑容。
他和骆原一起走到室内,他道:“你太累了,要不……睡会儿?”
骆原目光幽深,他确实很累,但有些话,他却一定要说。
只是,说话也是要讲究技巧的,骆原正在打腹稿呢,人却顺从着被简沧扶到了床边。
他声音沙哑:“一起。”
他何尝不是看到了简沧眼底的倦意,那些青黑色,也在无声地告知,简沧也是一样疲倦和辛苦。
简沧又想歪了。
他以为自己做好准备了,但临到头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
两个男人,好吧,信息爆炸时代他对两个男人如何那个也是多少知道一点的,但这井不代表,他能立刻接受和男人发生实质关系。
他脑海中出现了很多不可描述的场景,幻想的自己如何如何放开的画面,但真到了实际中,却怂的一批。
骆原怔了怔,低低地笑出来:“我是说,让你也一起休息。”
“我们以前也睡在一张床上,还是说,”骆原侧头看着简沧,眼眸漆黑,虽然疲倦难掩通身的吸引力,单单是站着,就如同一幅画卷一样。
而这时候画卷徐徐展开,露出了内里真正的面目。
看似温和无害,实则强势无比。
“还是说,你期待发生些甚么。”骆原说着环抱住他,“也不是不可以。”
简沧被骆原紧紧抱住。
所有的一切都因着这紧密的相拥而鲜活。
简沧甚至还来不及羞恼,所有的一切感官,就沉迷到了这一具男性身体之上。
拥抱着他的身体很瘦,但也不是完全的瘦,充满了力量感,让他血液沸腾,脑子里不由得出现了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这时,骆原清冽的声音响起:“陛下……晋我为文渊阁大学士。”
简沧眼神空茫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骆原话语中的意思,内阁阁臣在文渊阁处理政务,入阁的阁臣有不同的职位,一般会被任命为大学士,但是只有‘文渊阁’大学士才能称得上是内阁首辅,众臣之首。
这又是同历史上不同的地方了。不过是架空嘛,简沧很快将思绪转到了自己更关注的方向:“你是首辅了?”
骆原矜持地点了点头。
周朝以内阁统治百官,内阁阁臣必为大学士,大学士以殿阁名入衔,如华盖殿,五英殿,文华殿、文渊阁、东阁等等。
但因为内阁在文渊阁处理政务,文渊阁大学士才是其他人默认的内阁之首。(注1)
他本可以徐徐图之的,而不是如今这般操之过急,即使他身后有着皇帝,在朝堂上也有很多年轻人支持他,但支持他的人,也都太年轻了,而帝王的心思谁也摸不准,人心易变,他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只是,他想要拥有这个人,想要拥抱这个人,只有将这个人困在怀里,他才觉得人生圆满。
“他们推举我入阁,是想要我爬的高再自己摔下来,却不想反而叫我站稳了,后来,我如他们所愿主持改革‘十弊’,从靠近京城的一县开始,他们没有想到我会做成,井因着这多出的惊人的税收,彻底说服了陛下。”
有了陛下支持,他开始放开手脚去做,任何时候,涉及到变法三字都是艰难血腥的,即使他没有染血,但他的手段却绝对不能称之为温和。
反对他的,阻碍他的,他不会姑息;赞成他的,追随他的,会有好处,他和周帝身边得宠的宦官勾结,该做的不该做的,为了至高权势,为了心中所愿,他都做了个遍。
他从没有想到自己是这样的人,能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却想到了千千万万苦着的百姓,想到了很可能倾颓的家国,就去做了。
只是他可以慢慢去做,却疾风骤雨,只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罢了。
……
虽然骆原说的轻描淡写,但简沧却能想到其中的艰难,他干巴巴的夸了几句,虽然夸奖骆原不太熟练,但他仍觉得骆原已经做到了他能想象的最好。
骆原:“得偿夙愿。”
简沧反驳:“谁说的?你还没问我愿不愿意?”
骆原眼神变得危险,“你不愿意?”
简沧心里想到了一些画面,锁链、漆黑的牢房等等,虽然心里想的时候很大胆,但表面上却怂的一批。
简沧咳了咳,掩饰性地别开眼:“我……咳,自然是愿意的。”
他要是不愿意,也不会和骆原牵扯这样深了。
在烛光的笼罩下,简沧肌肤白皙,睫毛纤长,鸦羽一样垂下浓浓的剪影,在烛光下动情的晃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