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很多年,每次从南洋的船只回来,卫家都要派人去等,然而每次等来的都是一叠信件和各色的货物礼品,而那个大家想念的老祖宗,却是一直没现身。
甚至到了往后,从西洋从东夷……所有出往外界的大船回来,卫家的人都在等待,因为他们家健朗的老祖宗,不仅在南洋国家,还往更远的地方西洋乃至所有船只能抵达的遥远国度而去,这让大家既是担心又是期待。
担心的是她年纪大了,到处游走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可怎么是好?期待的又是她每次信件带回来的那些见闻,总是让人耳目一新。
如此又过了十年。
在老国公卫雄病入膏肓的时候,江岑回来了。
其实卫雄自从让卫晗袭爵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年轻时候作战有多猛,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都不会真的过去的,身体多诚实,一点一滴全记得,所以卫雄人到老年,也是各种毛病,只是一直勤加锻炼,咬牙撑着。
好在等到了江岑回来。
挥退了所有儿孙,江岑陪在已经被病痛折磨得满鬓苍苍的老人床前,卫雄念念叨叨口齿不清说了很多,大多都是他与原主曾经的年少旧事,都说人快死的时候,眼前会浮现出一生最重要的记忆,江岑并没有打断。
直到他忽然眼睛睁大,两眼恢复神采,就连脸色都仿佛红润了许多,回光返照时的人,精神看起来好似没有生病一般。
他盯着江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不是她。我知道。眼睛,你看向我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没有爱,也没有恨。她怎么能连恨连怨都没有呢?”
“对不起。下辈子,别再遇到我这样不守诺的人了。”
这是卫雄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老国公卫雄离世七天,老国公夫人江氏也溘然长逝。
国公府守孝三年,卫家三房,除了卫昶人在边关不能卸职,大房的卫晗三房的卫暄全都上表丁忧,躲过了立储fēng • b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