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降低了声音,可这话江岑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一瞬间,心里那种复杂感简直无法形容,人真的是很复杂的生物,虽然总是说儿大不由娘儿大不由娘,有秘密有心事是正常的,可真到了确定的时候,心下却还是会忍不住觉得失落乃至生气。
江昼明明就是知道胡柔某些不同的,甚至他可能完全知道胡柔的来历,却把这个危险放在身边,丝毫不对自己母亲做提醒不说,甚至各种帮忙隐瞒打掩护,想想这真的是伤人心的。
不过,此时却不是伤心的时候,这让江岑心里对胡柔更是拉高了警惕——自己儿子是真的单纯,却不是不通世事,更不是能轻易被女色所迷惑之人,这胡柔却能将他勾得成了这般模样,那段位绝对是上上乘。
只是江岑理智也清楚,她这样的恶意揣测,也多多少少是因为对儿子的迁怒,这世界上做母亲做婆婆的都是如此,儿媳妇再怎么亲近,到底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只有儿子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有时候儿子犯了错儿子做了什么选择,舍不得对儿子发气舍不得生儿子的气,就把这些怒火全部撒到儿媳妇身上,这就是迁怒。
所以她现在努力压抑怒火,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和动静。
出乎意料,胡柔竟很是一副关心的模样:“的确如此,只是我看娘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怕是还要在这里呆段时间,我就想着还是要多做准备。”
哼,虚情假意,关心她是假,想要打听她的真实情况才是真吧?
此刻江岑心中充满了对胡柔的满满质疑,只觉得她所有的言行,全都写满了虚伪,哪怕是回想之前她表现出来的各种温柔和善,那种连她都欺骗过了的真诚,此时此刻在江岑心中也全变成了恼羞成怒,她堂堂江大天师,居然就被这样一个女子给耍在掌心,甚至还不明不白的死去,当真是奇耻大辱!
偏偏自己那个便宜儿子,仍旧是一副对胡柔言听计从的模样:“小柔,那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娘还是这样,总不能真的一直都不吃不喝吧?我想就算是龟息法,也肯定有个时间限制,而娘这样我们也不能离开,我觉得我们至少得准备点吃的。”
“说的也是。刚好地下室也有很多食物,如果我们倒回去,也正好可以拿一点过来。”江昼瞬间就想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胡柔却摇摇头:“不行,那边太危险了,什么情况还未可知。关键,既然娘带着我们进来这里,说明那里已经不安全了。而且什么都没带,我想这地道应该不会太长,要不然,我们去出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