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姥是说——”侯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眉眼低垂,苦笑一声,“难怪……”
难怪父亲要她监国,要给她太师一职,原先她还奇怪,朝中不乏元老,扶持新帝绰绰有余,何必再来一个她?又听剑奴讲了世子宫铭的丰功伟绩,心里更是疑惑,原来,都在这里等着她。封世子宫铭为摄政王是为了震慑北漠,而让她监国,明面上是扶持新帝,暗地里却是堤防世子谋逆。父亲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许久,侯嫮才重新坐在椅子上,右手揉了揉眉心:“是我大意了。”
“小姐尚且年幼,一时想不到也是正常的。再说了,贤王一生忠君,世子也是英豪,侯爷只是多留了个心眼罢了。”剑奴暗暗叹了口气,侯爷何曾忍心让幼女背负一切,只是命有终时,唯一能信的,也只有她了。
“既然知道了,我日后自然会多些心思。”侯嫮回身拥住剑奴,“阿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么?”
“剑奴会一直陪着小姐。”剑奴轻轻拍打侯嫮的背,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如何担得起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等到侯嫮坐上了马车,摇摇晃晃驶向皇宫时,她的心情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
过了一晚,宫内的积雪已经被宫人打扫干净,青石板上还有些许水渍,不过已经不妨碍走了。
她照例进了殿门,却没有自己推开房门,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便有个小太监走过来:“太师,陛下有请。”
侯嫮点点头,进了屋,行了跪拜礼,“给陛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