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襄县守军原先有三千多人，除了胡校尉，已经全数阵亡。”
说着，他指了指城墙下那一堆堆的尸体。
全部是战死后没来得及找地方安置的士卒。
随后，县令继续道：
“襄县守军三千人几乎尽数战死后，我命百姓随我一同，上城墙杀敌。”
他又指了指身后那些安静的老弱妇孺们。
“原先有几万百姓的，先前青壮们都已经随三千守军一起上阵，也牺牲得差不多了。现在剩下的都是老弱，活着的人加起来，恐怕也不过五千。”
李懿终于明白，为何方才他杀穿突厥时百姓们欢呼，此刻却如此沉默了。
因为他们的家人，丈夫儿子，几乎都在这场惨烈的守城战里死伤殆尽。
这与屠城也相差无几了。
城墙根，城墙上，城墙外……
处处是尸山血海！！！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李懿心头燃起。
直冲大脑！
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
“众将士听令——随本将割去突厥人首级，制京观，祭奠襄县军民！”
“城外所有剩下的突厥人，不留俘虏！”
“杀无赦！”
襄县内的惨状，也统统落入了李懿身后三千骑兵眼里。
这些尸体，都是汉人，都是大唐子民，都是他们的同胞！
短暂的沉默后。
众将士齐声呼道：
“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
城外。
突厥大军呆愣愣地看着三千唐军冲入城内，不到半个时辰却又冲了出来。
他们不知道，这群疯子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