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不你退后暂歇,’
李凤翔一旁劝道。
朱慈烺点了头,他退后不再观看。
他不是懦弱,而是不忍看着这样的子民成为炮灰,成为官军刀下之鬼。
咚咚咚,战鼓的节奏快了些。
铺满原野的数万流民迈开步伐视死如归的杀向里许外的官军大营。
在他们看来,世间实苦,甚至可以说苦不堪言,死亡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卫时泰没有关心这些流民。
他则是挨个炮位游走,挨个丈量了炮口仰角。
这个算法当初师从葡人炮手。
卫时泰感觉很有效,因此在火器营推开。
这个老将没想到因此他入了殿下法眼,执掌了炮营。
此番大战,干系重大,他不放心炮长,每个炮位跑个遍,这才折返了他的巢车所在,他要再次爬上巢车指挥各个炮位。
‘爷,此番流贼可有重炮,如果反击,巢车太危险了,’
卫时泰的一个亲信家丁低声道。
“某今年五十有六,能死在此处,比老死床铺好的多了,怕甚,”
卫时泰淡淡一笑,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他见多了不良于行只能辗转床铺生不如死的老者。
那时他就想过,最好事马革裹尸,那才是最风光的,因此现在他何惧之有。
卫时泰登上了巢车,环视了各个炮位,不禁一笑。
如今各个炮位前方都有大块水泥墙遮挡,防护力很强,之时露出了炮口,上面有圆木遮盖,就是后半面没有防护,不过现在的滑膛炮都是前方打入,后面也不需要防护了。
想想那些灰黑色的水泥墙的硬度,卫时泰不禁感叹小子们有福了。
他可是知道殿下将带来的所有水泥这几天都给了炮营制造围墙,掩护这些炮组。
而殿下自己的工事都没有余量制作水泥墙防护。
卫时泰回头看了看稍后些太子仪仗的所在,嗯,殿下什么身份,依然和大军同生共死,他又岂能怯战。
卫时泰看到了所有的炮组都扬起了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