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立即安抚军卒,让他们回营,”
“大人,这些辽人军卒本来性子火爆,让这厮摆了一道,心中愤怒之极,只想一同去讨个说法,劝说不来啊,”
周遇吉苦脸。
“那也得劝回军营,那些人是有证据证明收购的田亩,他们去闹,有理吗,他们闹出事来,正好被人抓住把柄,只怕有些人因此攻讦殿下,殿下如何应付,”
刘之虞焦急道,周遇吉讲完,他立即明白这里面的微妙处。
如果军卒出去闹一场,被人攻讦是营啸,如果有人伤亡,那就是天大的事儿,毕竟这是京营,陛下亲军,还是在京师。
而百官弹劾,必然直指殿下,特别是有些人恨不能将这一切归罪于殿下。
周遇吉听到这里,脸上冒出冷汗。
这是否是一个圈套。
周遇吉方才心里已经默认这些军卒去闹一场了。
反正在理上,闹一场怎么了。
现在经过刘之虞解说,他才发现这事非同小可,是不是针对殿下的一场阴谋呢。
可说如果刘之虞不来,他已经上套了。
“告诉他们,殿下会为他们做主,快,将他们安抚回营,”
刘之虞厉声道。
他知道决不能闹出事来,周延儒等人正要解除他赞画司的事权,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如果闹大了,他刘之虞被迫离开京营,得利的一定是周延儒等人。
“遵命,”
周遇吉立即领命而去。
周遇吉在军中很有声望,不过也不会马上平息此事。
但是当他说出太子殿下过问此事的时候,军卒们终于听命返回大营。
朱慈烺的话在京营等同圣旨,可以信不过其他人,太子殿下的话如何信不得。
刘之虞则是立即下令大门紧闭,不许一人外出。
他则是赶往了城内。
朱慈烺听到第一时间的反应和刘之虞相同。
这不可能吧,太荒诞了。
不过仔细想想,却又发现你即使发现他们手法拙劣,却是无可奈何。
毕竟这些军卒的家人在上面签字画押了。
荒谬也在这里,他们就敢将买断的契约放在这些人面前,大刺刺的让他们签字,就是欺负这些人都是睁眼瞎。
而现在朱慈烺蓦然发现他想为军卒做主,竟然无从入手。
毕竟这些契约从明面上一点毛病没有,却是买地的契约,贵为太子又如何,总不能无故废除这些契约吧。
“殿下,臣下以为这些人志不在此,他们是要离间殿下和军卒们的关系,毁坏殿下在京营的威望,此计恶毒啊,”
刘之虞道。
不过三万亩田亩,分这些勋贵家每家能多少。
但是这事会让朱慈烺束手无策。
讨要吧,明面上手续齐全,没有证据说明是诓骗。
不讨要,那这些军卒怎么罢休,如果忍不住过千人去讨个说法,有心人做些手脚,引发营啸。
陛下震怒,朱慈烺真可能完全失去对京营的节制。
这手段很毒辣。
‘他们要的是刘卿家离开京营,换做自己人执掌大营,’
朱慈烺看出的是另一遭,毕竟他是太子,这些人还威胁不了他,也不敢。
但是他们可以利用这个事儿让京营变天。
“这些人好胆,就不怕将来殿下登上大宝,找他们算账吗,”
李德荣愤怒之极。
“陛下如今春秋鼎盛,殿下不知道哪一天呢,再者,如果殿下因为此事进退失据,出了大错漏,一切都不好说了,”
刘之虞忧虑道。
“呵呵,果然这些奸徒内讧时候最为老道,”
朱慈烺怒极反笑。
甭说,这手段确是阴毒。
他一个应对不好,就是内外失据,十分狼狈。
如果怒气上涌,昏招迭出,真就不好说了,大约这才是那些人希望的吧。
“刘赞画,你且返回军营监看军卒,此事本宫自会处置,如果谁敢擅自出营去闹,立即锁拿问罪,”
朱慈烺道。
刘之虞领命,他想要说什么,最后叹口气走人了。
他不放心,但是想到朱慈烺一向来的手段,他是远远不及,就不必多嘴多舌了。
朱慈烺想了一刻钟,把事情原委好生想了想。
‘李德荣,派得力的人,招钟岳来此,’
...
李开先府上,朱纯臣、徐允祯、李国祯、薛濂、李开先等人围坐一处。
众人畅饮了一番,都是满面红光。
显然心情舒畅的紧。
‘方才家仆来报,京营门口有过千的军卒闹将起来,呵呵,大约刘之虞、周遇吉、孙应元等人头疼欲裂了吧,哈哈哈,’
朱纯臣笑的脸上肥肉直颤。
大肚皮掀起波浪。
‘真正头疼的是那位殿下,呵呵,现在看着京营内乱而无可奈何吧,’
李国祯扇着折扇淡淡道。
他接掌京营整军被驳回,他对殿下为首的一派痛恨之极。
‘李兄想出的法子绝妙啊,我等不如,’
薛濂大笑着。
李开先笑而不语,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