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辽镇在西侧追随,却不过于贴近。
瞿文统领四千多骑冲击了一次硕托统领的打粮队,结果差点被硕托所部包了饺子。
这就说明急不得。
...
宝坻以西孟家屯,京营和辽镇的临时驻地。
低矮的房屋中,昏暗的油灯下,章镇赫看着手中的军令发呆。
这是军机处发出的进兵令,让其寻机攻击建奴一部,不可让建奴如此猖狂。
“章总兵,朝中果然忍受不住了吧,还是催促我军进兵,寻机战上一场,哪怕是重创建奴一部,让建奴无法继续盘桓不去。”
吴三桂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朝中这一手不出他的意料。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大明文臣上阵不成,纸上谈兵各个都是无敌统帅。
“不,这不是殿下所为,这可能是军机处的阁老等人下的军令。”
章镇赫摇头道。
他牢记殿下临出军时候的叮嘱,保存有生力量。
殿下既然再三叮嘱,北地这支骑军无比重要,如果失去,那就无法牵制建奴骑军。
“殿下之上还有陛下,还有诸位阁老,殿下也可能顺从殿下之意。”
吴三桂摇头道。
他对殿下是尊崇的,没有殿下就没有他的封爵。
但是,他不信殿下能经受这种压力,要知道现在京畿一片腥臊,沿着官道多少地方化为灰烬。
章镇赫起身踱步,他没有反驳。
但是内心里还是坚持,殿下不会如此下令。
这是他本能的感觉。
只是他也明白,建奴入寇近两月,京畿又是处处焦土,殿下的压力必定极大。
他在保存军力的基础上怎么损耗清军。
这可是个很大的麻烦。
章镇赫寻思了半晌。
直到吴三桂等人都先裹着睡袋先睡去了。
章镇赫才忽然有所悟。
第二日,章镇赫红着眼睛很沉默。
但是他还是没有下令匆忙进兵。
而是派出了数倍以往的斥候,探查东南清军的军情。
三日后,清军将宝坻附近运河上的一些船只焚毁,有些临着运河的库房也被付之一炬。
好在坚壁清野做的彻底,这里的粮食早就撤离到城内。
清军在这里所获的粮秣很少。
接着,清军沿着运河向天津卫开进。
清军依旧分兵,多尔衮领着中军,前军硕托所部向武清开进,后军离开宝坻不远。
章镇赫立即下令全军集结。
为了这次行动,章镇赫和吴三桂有了一番协商。
“把备马都给京营。”
吴三桂吃惊。
“对,此番前去袭扰建奴,本将率领京营足以,利用长程火力足以让建奴吃个大亏,不过,我军备马有损伤,而且我军护甲较重,有被蒙人轻骑和建奴追上的可能,因此,这次本将以为要一人三马。”
章镇赫摊开了说。
‘章总兵你且说明了,怎么袭扰清军。’
吴三桂问道。
“很简单,利用昔日蒙元攻入西进的战法,用长程火力打了就走,建奴只要追不上,我军随时可以出击,这里可是到了平原地界,建奴想要设伏不可能的。”
章镇赫道。
吴三桂恍然。
整军期间,他也短期去了讲武堂。
其中如何利用骑军优势中,讲武堂的教授就讲解了蒙元如何天下无敌的。
这个战法就是无赖战法。
利用蒙人轻骑的耐力,用羽箭杀伤对手,却是不和敌人决战,只是不断袭扰敌人,积少成多的杀伤西夷人。
让甲胄沉重的西夷人骑军无可奈何。
经过长时间数十次的袭扰,杀伤数量积少成多,西夷人开始恐慌崩溃向西逃走,蒙人利用蒙古马的耐力在后追杀就是了。
这个战法很无赖,却极为实用。
“果然不错,我军长程火铳就是长程羽箭,在建奴羽箭射程外杀伤建奴,再有一个,这个战法当日周山长点评必须在平原地界,现下到了宝坻以南,到处是一马平川之地,只要备马足够,嘿嘿,正好施用,好啊,哈哈哈,”
吴三桂大笑。
他这些天来也憋屈,总想撕咬一口,获取功勋,却总是没有机会。
而现在机会来了啊。
要知道吴伯爵功利心极重的。
“备马抽调没问题,我也要带领两千人随军出征,”
吴三桂立即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