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其他人卖主前自己抢先卖了。
“老爷这是您亲口说的,而且您讲了,您还是仁义的,张拱日张侯爷一文钱都没给那些贱民,就是强行夺占的,应天府的推官是不敢接下状子的。”
老孟坚持反水。
附近听到的人哗然。
监生虽然反对科举改制,和勋贵苟且一时。
但其中还是有很多人对其深深厌恶。
现在听到老孟的说辞,越发的痛恨这些勋贵。
‘你这个背主恶奴,谁让你背叛本伯的。’
赵之龙差点吐血。
“老爷,这几年因为这事,小的天天睡不着,夜里做噩梦,想来老爷也如此,今日看到他们的惨状,良心不安啊。”
老孟也很会表演。
“胡说八道。”
赵之龙癫狂,他就没有什么良心不安过,他倒是很享受扩大了近一倍的庄子,当然他不会傻到说出来。
“老爷,这些田亩就在地契第二卷第三册,上面登记的是采买的陈六子,王进财。。。,每亩采买四两五钱银子,您说的这个数目让您显得慷慨。”
老孟继续反骨仔的前程。
赵之龙狂骂。
“噤声,忻城伯如果你再不闭嘴,本官只能掌嘴了。”
堵胤锡喝道。
赵之龙脸上紫涨,他出身武勋,当然明白官位权势的力量,他以往抢掠压榨那些农人商贾靠的就是他的权势官位,现在老孟的反水也必然是被堵胤锡的权势凌迫,但是他却是没法反抗。
他也终于尝到了被上位者欺凌摩擦的滋味,自能躺平任草。
老孟说的是如此具体,吏员把搜来的账册找到,果然在那里找到了老孟的记录,人名,金额不差。
吏员举起在监生面前寻走一圈。
监生们沉着脸,他们大多数还是要脸的,这时候真不敢发声支援赵之龙了。
李管事也反了,把他当初抢夺田亩的事说了。
而他正是几个流民指控的操办人。
没有再多嘴的赵之龙旁观终于感觉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
堵胤锡再是厉害,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抓住他的痛脚,到底是谁,把几年前的人都留下了,为的就是抓住他的把柄,此人阴险啊。
卢九德吗,来的时间不算长,怕不是他。
王铎更晚。
锦衣卫倒是可能的,他们干的就是这种缺德的事儿。
有可能有些对头,哪个混蛋官员或是勋贵。
赵之龙这才发现他树敌不少啊,一时间竟然没有明确的人选。
接着,老孟交待了赵之龙的弟弟掌握着两家当铺,一家打行。
发放高利贷,然后打行催逼,强行提高利钱,夺取人的房舍钱财,如果不敷支应,就将其家人发卖为奴,有俊俏女子发卖去青楼。
找来的苦主哭诉一番,尤其是十多个被发卖青楼的女子哭诉越发引人同情。
更是几个女子死在了青楼。
登时一旁一些监生忍不住了,不禁大骂出声,甚至有人趋前要暴揍赵之龙。
就连董子训等人也是闭嘴不言,这人太不要脸了,这个破事也沾,真是为了银钱不要脸面。
赵之龙吼着,
“这是恶奴背主犯下的恶事,与我无干。”
这话说的没毛病,这些破事当然不用忻城伯亲自动手。
但是也因为这样,所有人都清楚他就是主谋。
否则解释一下,这些人去提告,应天府推官为何不接案子,一个管事可办不到的。
“忻城伯,你很幸运,你是朝廷勋贵,还是南京城守备,本官无法直接办了你,你且等着陛下和殿下的圣谕吧,来人将忻城伯先行拘禁。”
衙役过来将其押走。
赵之龙脸色灰白。
他后悔了,不该参与这个破事,尤其是堵胤锡这厮亲自经手的,他早该收手。
只是他没想到堵胤锡这般狡猾,或是自视太高了,他因为权势横行,也栽在了权势上,对方权势高出他太多,他就是一个菜鸡。
接下来,张拱日被带上来,他的身边人也照旧反水,他们依仗的权势被更大的权势凌迫,他们身边人都选择跳船逃生。
哪里还顾得昔日的家主,自我保全吧。
张拱日瘫倒当场,
“大人,我交待,只要大人上书为我美言,减免我的罪行,我愿意交待这次bào • dòng的原委。”
张拱日已经失禁了。
他是吓的,说等陛下殿下圣裁,基本没好了。
董子训、马原康等人狼狈。
堵胤锡厌恶的让人将恶臭之人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