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明军削弱外样大名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但是谁也不明说就是了。
外样大名的总大将只能心里痛骂德川家光xx的。
军议开始,伊达忠宗就强势的决断,用一百五十艘安宅船,两百余艘的小早船作为先锋寻找明军水师决战。
此外再有两百五十艘安宅船,两百多艘的小早船运载一万军卒跟随在后,待得水师败敌,立即登陆对马岛。
登陆后不寻求主动和明军决战,而是扎住营盘,待得水军返回运载更多的藩兵抵达后,再行和明军主力对决。
这个没问题。
符合一般的兵略。
问题在于第一批登上战舰的藩兵中,只有旗本一千人,余者都是外样大名的藩兵,没有御三家和谱代大名的藩兵。
这个削减外样大名的意图就太刺果果了。
任谁也不能忍受。
伊达忠宗说完,登时最后面的外样大名处响起一片的嘈杂声,纷纷表示不满。
这次来援的总大将都是各个藩国的一门众、笔头家老、或是重臣。
他们的家族利益是和藩主绑缚在一起的。
如果藩主受到损失大,他们的利益也受损。
看到如今这个局面,他们当然不能坐视,纷纷叫嚷不公。
伊达忠宗一拍桌案站起,冷冷的盯着最后面外样大名处,这些各家总大将一同叫嚷可以,但是单独拉出来和幕府做对是不敢的,实力太悬殊了。
于是声音低落下去。
“萨摩藩总大将,你闹得最凶,你且说说为什么。”
伊达忠宗小眼睛,但是很毒,一下就盯上了萨摩藩总大将,萨摩藩笔头家老岛津安信躬身道,
“禀伊达总大将,我萨摩藩水步军合计出动数千,可说藩中主力尽出,尽显我家为陛下效忠,为大将军阁下效命的本心,但是总大将有所不知,南蛮水师今非昔比,其战力强悍,我萨摩水军承认不敌,如果前锋战败,随后登船的骑步军可能葬身大海。”
所有藩国里和明军有过交手经验的只有一个,萨摩藩。
虽然十艘海船在小流求全军覆没。
萨摩藩没法知道具体战况。
但是十艘仿制明人福船的战船实力不低,一艘都没回来,这里意味着什么萨摩藩很清楚。
再是不敌,大海上也能回来一两艘,全军覆没意味着战力有极大的差距。
加上对幕府让他们当炮灰的不满。
来到这里,岛津安信就散布了明军水师强大的消息。
让外样大名心里发虚。
长州藩总大将清水安忠心中窃喜,萨摩藩发难了,好机会啊,他正想着怎么让毛利家逃出劫难呢,这次长州藩被勒令出动常备八百,看看,下关统筹,接济些粮秣,还得拿出水军两千余,常备八百,三千众,必须作为前锋,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此时萨摩藩先发难,他可以趁机说说了,
“总大将,既然萨摩家和明军水师交手过,明军水师很强,我军不可轻进,还是探查清楚再行进军。”
清水安忠出列躬身道。
“你等都说完了兵略,还用我这个总大将作什么。”
伊达忠宗冷笑着环视众人。
外样大名总大将们闭嘴。
“向井忠胜,你说说明军水师。”
船奉行向井忠胜上前,
‘本将对明军水师知晓不多,因为我军水师从不南下,而明军水师也不曾东来,但是,本将却知道明军正在和红毛夷作战,这是零星驶来的红毛夷海船带来的消息,听说战事很激烈,持续一年多了,也就是说明军水师不可能倾巢出动东进,必须留下一部分水师防御南方北上的红毛夷,加上此战聚集了举国水军精锐,没有理由败给明军。’
向井忠胜信心满满。
当手中可以指挥近千艘战船的时候,信心会无限膨胀。
向井忠胜昔日在德川家击败一统关东,击败关西军的过程中屡立战功,自有骄傲。
何况现在手握这般庞大的水师军力,没有失败的道理。
如果怯战,是不能站在强者的高度的。
“听到了吧,这是关于明军水师的最新消息,局面是对我大军有利的,明军水师可不是我一家敌人,你等该安心了,此战必胜。”
伊达忠宗说完,目光投向了清水安忠,
“长州藩和萨摩藩一个在本州长门,一个在九州萨摩,却是很默契啊,一个出言一个帮衬,是否因为昔日都是西军的缘故。”
这句话相当的诛心。
其实这两家没什么太大关系。
但是伊达忠宗就是利用这个机会攀扯两家,让昔日两家西军主力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