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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五章(2 / 3)

是真的头也不回。

目送丹卿被两个小童簇拥进门,段冽轻嗤了声,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此番从平遥城到长安,将近半月,再未有刺客找上来追杀。

是否可以证明,丹卿并无嫌疑?

望着繁华的长安城街景,段冽眸色幽深。

理智告诉他,光凭这点,还远远不够。

但情感上,他似乎已经开始信任丹卿,这个信号,莫名的让段冽感觉不爽,但却怎么都甩不掉。

一回楚府,楚翘便抱着丹卿好生哭了一大场。

当晚,楚铮见都没见丹卿,直接罚他去跪祠堂,先跪个三天三夜再说。

既然成了“楚之钦”,该受着的,丹卿自然都会受着。

冬夜阴寒。

丹卿跪了小半夜,便有些挺不住了。

他望着窗外半轮冷月,不禁想,倘若此刻就这么死去,他的劫,算成功渡过了吗?

楚铮到底是面冷心热,第二天早晨,便率先投降。

楚翘忙扶着丹卿回知秋院。

旧伤未好全,又挨了整夜的冻,丹卿累得不行,一觉睡到傍晚,他迷迷糊糊刚睁眼,便觉察出屋里有人。

黑夜寂静,烛火摇曳。

楚铮静静坐在桌旁,他掌心执着一只空茶盏,似在把玩。

“醒了?”他头也不抬地问。

掀被起身,丹卿“嗯”了声,然后乖巧站在楚铮身侧。

面对这位爱子心切的老父亲,丹卿始终心怀愧疚。

低着头,丹卿拎起茶壶,给楚铮斟了杯热茶。

楚铮似乎憔悴很多,黑发里藏着的银丝,比两月前多出不少。

下巴微抬,楚铮指了指对面椅子:“坐。”

待丹卿老实落座,楚铮抬眸,目光落在他苍白脸上,淡声道:“瘦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

不知为何,丹卿突然想哭。

倘若他真是楚之钦,倘若他没有背负渡劫的命格,他想什么都听楚铮的。

可惜,没有倘若。

“肃王在忻州剿匪成功,威名远扬,四处百姓都在传,说那个位置,非他莫属,你们沿路回来,可曾听说过?”

丹卿没料到楚铮会同他谈论这个,他颔首道:“无意中听过两三次。”

楚铮扯扯唇:“不管这些谣言是百姓的肺腑之言,还是另有玄机。上头那位已经心生忌惮,肃王这趟回来,日子怕是不容易过。”

丹卿眉头蹙起,很快又舒展开来:“他会没事的。”

“你倒是相信他。”楚铮猛将水杯搁在桌案,没好气道。

丹卿心知楚铮气儿不顺,也不与他辩驳。

他并非有多相信段冽,而是段冽的命格本就如此,那些艰险挫折,都只是他成就大道前的磨难罢了。

“阿钦,告诉爹,你真的决定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闭了闭眼,楚铮调整好情绪,他眸光平和,仿佛只想问个答案。

丹卿犹豫片刻,点头道:“嗯。”

嘴角牵起苦涩的笑,楚铮满脸无奈。

“怎么偏偏是他?莫说哪家闺秀小姐,就算是二皇子段璧,爹也认了。但是三皇子,阿钦啊,他的路,难到出乎你想象,而且他本人的想法,你了解多少?此番你追去忻州,他又是什么态度?”

丹卿头垂得越来越低。

他只是想简简单单渡个劫罢了,不曾想,他小小的举动,竟会牵扯那么多。

局势翻涌,像楚铮这样的臣子,只能随骇浪而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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