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却道:“师尊心存死志,罪在孔宣胡作非为。他老人家要走,总得有人跟着服侍。我的那些部下,就拜托你们了。”/p
宋学和董宣不敢抗命,立即带着人向孔宣的城主府攻击前进,沿途大肆宣传俘虏营惨案,以及别院学生军吊民伐罪的新主张。/p…
林金忙完杂务之后,又到孔方的床前侍奉。/p
孔方问道:“你为什么不走,只要公开与孔宣割裂,就可以带着打包的别院学生军加入五花铁骑,天下人还挑不出毛病。你留下来可是必死无疑,值得吗?”/p
林金笑道:“师尊不必担心,我心意已决,无所畏惧!”/p
宋学和董宣闹出的动静很大,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五花铁骑大营。/p
刘正和白将,以李牧为先锋,对孔城南门发起总攻。/p
南门的反抗异常的微弱,刘正走上城头的时候,孔方一身缟素,被林金撑着走到了旗杆下方,那皮包骨的手指搭在旗杆上,深深的陷了进去。/p
刘正劝道:“孔儒,即便是孔城易主,孔城依旧是孔城,百姓依旧是百姓,别院依旧是别院,你又何必想不开呢?”/p
孔方苦笑道:“人各有志,刘兄何必强人所难?”/p
刘正问道:“孔儒去后,别院弟子当如何?”/p
孔方叹道:“林金这孩子心性纯朴,希望刘兄帮忙看护?”/p
林金闻言,泣道:“师尊,弟子愿意生死追随!”/p
孔方仰天长啸,有此弟子,也算是上苍待他不薄。只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不愿林金死于非命,于是就吩咐道:“傻孩子,你的孝心为师岂能不知?只不过为师已经老了,见惯了繁华,痴守了寂寞。如今心智俱伤,再无求生之念。你还年轻,有着大好年华。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替为师守好别院。身份令牌我都已经替你打造好了,等你回去之后,别院的新牌匾应该可以换上了。”/p
林金问道:“师尊,既然你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为什么还要让大师兄和三师弟领兵入城,吊民伐罪?”/p
孔方叹道:“那两个孩子一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若是为师不这样安排,别院的那点家当肯定会被折腾得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更何况别院一向与城主府捆绑在一起,突然分道扬镳只会惹人非议。唯有孔宣做出了真正人神共愤的事情,别院改弦易辙才不会受人诟病。”/p
林金沉默了。/p
孔方叹道:“孩子,你可别怪为师心狠。其实为师这样的设计,并非无隙可击,他们依旧可以跳出圈套。”/p
林金懂了,若是宋学和董宣也像他一样心思单纯,不考虑吊民伐罪的声名诱惑,一心只求侍奉师尊便可安然无恙。/p
孔方见林金有所得,便欣慰的笑了笑,然后对刘正说:“刘兄,老夫顽固不化,不懂顺应时势,有此灾厄也是咎由自取。只是人死之后,得讲究一个入土为安,希望你看在昔日的交情上,给我一个体面的葬礼!”/p
刘正不想亲历老友落幕,于是就劝道:“孔儒可是孔城的一张珍贵的名片,我希望你认真的考虑一下我的请求,活下来!”/p
孔方摇了摇头,他已经生无可恋了。此刻的他,忍不住的回想起了当年的那个人了,也觉得是时候践行当初的约定了。/p…
孔方仰望长空,用自身的符文力量绞碎了五脏六腑。他似乎看到了一颗流星,还是那道踏星而行的倩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