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月玦之言,秦楼安心下一沉,玉蝶香本就是代朝颜所赠,此人虽处妙龄,城府却是颇深。如今后宫之中,除母后外,便是代朝颜位份最高,又掌协理六宫之权,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楼安虽不处后宫之中,但也知晓后宫争斗向来残酷,为博帝王一宠,艳桃秾李明争暗斗,不尽红粉佳人殁于九重宫阙之中。如今代朝颜只差一步便可登天,她对母后之善可是当真的好?
这玉蝶香,到底有何奇异之处。
“你二人仓促来本宫殿中,想来还未用过晚膳。朱砂,速让人吩咐下去,备宴。”
皇后温声细语一句,秦楼安回神,一旁朱砂得了命令后拿了伞出了殿门。殿门开启之时,沉寂已久的闷雷又清晰了几分。
“若是母后不说,孩儿还不觉得肚中饥饿,如今母后说了,孩儿可又惦记上母后宫中的芙蓉糕。想来母后应是不会小气罢?”
秦楼安挽着皇后胳臂,身子依偎于皇后怀中,如一只慵懒的猫。皇后轻抚秦楼安未饰金玉的墨发,凤目之中暖意盎然,眼尾余光扫过月玦时,却见那人颔首敛目,面上孤寒淡淡。
“知晓安儿最爱芙蓉糕,唤你入宫之前,母后已命人备着了。”皇后言语之时,凤目又扫月玦一眼,“都别站着了,先行入座罢。”
言罢,皇后轻拍了拍秦楼安玉手,一同行于用膳桌案处。二人入座后,见月玦一身沙青长袍立于原处,不知是过于拘谨,还是不愿领情。
“愣着作甚,我母后好心赐宴,你摆张臭脸是给谁看?”
秦楼安微抬脸面,扬言一句,月玦闻言展演一笑,“玦不过一他国质子,如今能伴公主出入宫中已是万幸之事。娘娘赐宴,玦实在惶恐,不敢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