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映天只能靠自己的亲卫队苦苦防守,能把密报递出莒城送到大齐皇宫,已经实属万幸。
他现在,正缩在军营,苦苦支撑。
可是这又如何呢?就算他何映天以死谢罪,就能平息这dòng • luàn吗?
拜水教的信徒们就这么占领了莒城,如果不管不顾,任由他们发展下去,逐渐壮大,又出现几个侯万宜这样的人物,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就是天下大乱。
可是如果现在想要夺回莒城这样一个有着十几万人口的大城,就需要从数个城池调动大量的军队前往镇压。
大军一动,耗费的就将是天量的粮草;攻打莒城这样一个修缮良好的城池,也会死伤无数。
若是何映天选择一开始选择更灵活一点的做法,比如假称所有昏迷之人身具瘟疫,必须隔离,然后不声不响将他们架走后尽数处死。
最后开仓放粮,鼓励剩下居民积极务农生产,莒城又怎么会乱?
处理掉所有昏迷之人,不过死几万人,而现在变成攻打叛军,死亡可能就奔着十万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昏迷的人叛军也救不活,还是会死。
难怪齐广武高呼何映天妇人之仁,气愤不已。
想到这里,陆宽感到非常惭愧,因为他一开始甚至是希望何映天出手把所有狂信徒救醒的。
如今他只能庆幸,还好他没有这样做,不然局势只会更加糟糕。
再联想到铁牛父子,想到柱子父女,陆宽也沉默了。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能不能在这样的动荡下保住性命,有时候真的就是看运气了。
看到眼前手中的密报,陆宽心里非常沉重。就因为何映天动了恻隐之心,结果好心办成坏事,他自己也陷入生死不明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