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屋了。”
燕逐月觉得有些气恼,剑伤拜祁星阑所赐,碰不了水,祁星阑好歹也是她名义上收来的杂役,现在要沐浴,不应当帮衬她一下?
燕逐月停在原地没有动身,伸出手扯住祁星阑的袖子,她的力度有些大,祁星阑没有设防,被她拽得向前踉跄了半步。
祁星阑站稳了脚步,漆黑的眼眸有些迷茫地望着燕逐月,“怎么了?”
“我要换药的,你不要帮我吗?”燕逐月轻轻叹了口气,放开那只扯着她袖子的手,转过身去,她的背影很单薄,很脆弱易折。
这厮真是太过木讷了,还要她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我帮你,”祁星阑终于明白她的意思,靠近她后,任由她牵着自己的袖子,“走吧。”
祁星阑跟着燕逐月,一路弯弯绕绕来到峡谷的边缘。
推开木门,进到浴场的里面,空气里弥漫着氤氲的水汽,温度骤然高了一些。
她们进到更衣的处所。
湿热的气氛,让心中平添一些燥热,祁星阑有些慌,没经过思量,便说了出来:“要…要我帮你更衣吗??”
话说口立即就后悔了,祁星阑低低道了声“抱歉”,燕逐月是肩部有剑伤,又不是没了手,怎么会连衣服都不会换?
听闻这话,燕逐月将木架上挂着的浴袍取出一套,漫不经心地搭在手臂上,一步步靠近祁星阑,她的脸依旧是被酒意熏染过的淡粉色,语气带了几分玩味:
“你要帮我更衣?”
祁星阑被她迫着步步后退,渐渐退到门槛处,脊背抵上木门,祁星阑看着燕逐月,觉得她的眼眸灼灼,让人难以移开眼。
燕逐月走过来的气势有些咄咄逼人。
忽然觉得有些紧张,拇指缓缓摩挲着掌心,祁星阑抬起头,后脑勺靠着门板,忽然喉间有些干涩,“你…”
燕逐月的手臂越过她的肩头,按在木门上。
鼻尖嗅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昙花的香味侵入呼吸,鼻喉之间溢着属于她的甘甜滋味。
祁星阑的眼睛狂眨了几下。
“咔嚓——”门扉倏然被推开。
忽然失去了木门的支撑,祁星阑踉跄了一下,下一瞬,一只纤弱的手抚上她的肩头,轻轻一推,将没有防备的祁星阑退出门外。
燕逐月轻声说,“你出去。”
门被燕逐月重重关上,门内传出熟悉的声音——燕逐月轻哼一声:“才不要被你看到。”
没过多久,木门被推开,燕逐月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骨架很纤细,浴袍对她来说有些大,袍袖和下摆显得有些空荡荡的,露出莹白的小腿。
腰间的带子松松系着,燕逐月走出来的时候,袍摆被山间呼啸的晚风吹起,修长笔直的腿在洁白的布料中隐隐可见。
经过身边时,祁星阑突然向她侧过身子,“等一下。”
燕逐月停下脚步。
祁星阑向她倾去,伸出一只手,食指指腹轻轻蹭过她的左肩,若有若无的力度,挠得有些痒。
燕逐月呼吸突然一窒。
胸口那颗心脏变得酥酥的。